“陳興,喊青枝和曼羅她們過來,將她帶過去好好洗洗再帶過來。”
他沒說怎麼安置她,她也沒問。她知道柳姨娘馬上就會找過來,到時候就知道了。
青枝過來拽霜月,不小心碰到了霜月的膝蓋,霜月“嘶”地一聲,“姐姐輕點。”
青枝嗔道:“裝柔弱給誰看,大公子現在又不在這裏!”
“姐姐什麼意思?”霜月抬眸問到。
一旁的曼羅輕輕地扶起霜月,“好了,都別說了,先去洗洗吧!”
一旁的青枝不依不饒,“你以為大公子想救你,不過是你裝柔弱迷惑他,不然為什麼那個叫萍兒的來兩次,大公子都不願意幫你。大公子讓給你洗洗,你聽不出來嗎?那是在嫌棄你臟呢!”
萍兒來過兩次,顧玄風也不答應救她?
萍兒騙了她!
顧玄風也誤會了她和顧玄風有苟且之事!
青枝還要說,一旁的曼羅將她扶起來,說:“妹妹別理她,她就這張嘴,我帶你去淨室洗幹淨。”
一旁的青枝又添油加醋說了句,“身上臟了可以洗,可這身子臟了卻是怎麼洗都洗不幹淨的!”
顧玄風的那句臟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拿來曼羅的手,回過頭看青枝,“姐姐,我不去洗了。”
曼羅急道:“妹妹別同她賭氣,大公子要知道我們沒帶你過去該要生氣的。”
“我去和大公子說,不連累姐姐。”
“還拿起喬來了,她說不去就不去,大公子要怪也是怪她,怪不著我們。”青枝拉上曼羅就走。
霜月想去找顧玄風說清楚,事實不是他想的那樣。
她走了兩步,就聽院外傳來熟悉的說話聲傳來。
“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是柳姨娘來了,柳姨娘等著將她送給謝老太爺,現在人被顧玄風截住了,柳姨娘是急了。
她慌了神,趕忙跑到屋後躲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陳興將人請到西北角的院子中,霜月在縫隙裏看到了顧玄風向西北邊的石桌處走了過去。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常服,風度儒雅,隨著腳步的擺動,周身寬大的袖擺蕩出好看的漣漪。
“遠致公子將人扣下是什麼意思?”柳姨娘開門見山質問道。
顧玄風笑道:“姨娘不要激動。”
“謝老太爺隻不過因著太爺爺和我們府上有點親緣,這廚娘也有些樣貌,還能留有大用。”
柳姨娘來了興趣,“遠致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姨娘年前不是想在城西劃處地方建個小院,想讓我去打點打點,可是這京中寸土寸金,實在不好辦。”
“話說還有大公子難辦的事?”柳姨娘哼笑著,接著又問,“可是這件事和這廚娘有什麼關係?”
顧玄風踱步緩緩道:“姨娘當知曉,這戶部主管田地稅賦,該歸尚書省管轄,饒是我在朝中有些權勢,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本來是不大的事,可是這京城的田產買賣都要經戶部郎中程康安過目,這程康安軟硬不吃,這地皮的事在他那兒過不去。”
“遠致公子的意思是......”柳姨娘的聲音和緩了些。
“我將那人扣下來不過是想將她從姨娘這兒買來送給程大人。這程大人收了人,地皮的事就穩妥了。是送給謝老太爺還是這位程大人,姨娘自己斟酌吧!”
樹後的霜月聽到這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知道這位大公子打的是這樣的心思。
他以為他會救自己於水火,沒發現他這是要將他推進火坑。
柳姨娘哂笑道:“我原本以為遠致公子扣下了人,是想將人收到院子裏去,看來是我多慮了,遠致公子若是替姨娘辦好這件事,就算是幫了姨娘的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