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慕容姑娘名叫慕容英,是一代“鬼醫”慕容笑的親傳弟子,
慕容笑又和顧玄風的師父雲逸先生是好友,因此顧玄風幼時跟著雲逸先生在書院時,就與慕容英相識。
慕容英年紀輕輕,因為醫術高明,早早就得了個“慕容神醫”的美名。她自幼喜劍術,性子又豪爽,無所拘束,身邊的好友江湖人士居多,因而頗有一些武藝在身。
顧玄風一進書房,就見到一個穿著深紅和黑色相間衣裳的女子坐在屋裏。
女子頭發高高地束起,一個高馬尾上還紮了很多小辮子,腳踩著一個黑色皮靴履,人如其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氣。
慕容英個性爽朗,說話直接不顧忌,見顧玄風進來,打趣道:“什麼人把遠致公子氣得臉黑成這樣?”
顧玄風沒接話,示意陳興在外麵守著,自己端起桌上的茶,給對麵的人沏了杯,又給自己沏了杯。“說正事吧!”神色已經恢複如初。
“那位‘焦姑娘’已經送到了焦府了,隻等明天選秀時進宮了。”
顧玄風道:“甚好,高婉秀那邊有燕昭容,我們就有這位焦姑娘。”
高婉柔便是當朝的中宮高皇後。
慕容英擔憂道:“現在三方都想拉攏你,你不站隊,怕是得罪了所有人。”
朝中局勢複雜,恒帝日漸年邁,儲君之位高懸。二皇子趙靖最有機會被立為儲君,可是趙靖能力平庸,難當大任,實為傀儡,前朝有丞相沈歡年為其保駕護航,後宮有生
母高皇後出謀劃策。高皇後頗有手段,心機深沉,如今趙靖還未被立為太子,高皇後就有大刀闊斧鏟除異己之勢。
顧玄風的父親顧緒中十六年之前在上任途中意外掉落山崖去世,幾年前顧玄風調查才得知是高皇後秘密所為。他和高婉柔之間隔得是殺父之仇,因這一層,他知道他斷不
會站在趙靖一邊。
三皇子趙宇睿智聰穎,不顯鋒芒,可惜生母地位低微,朝中無勢。還有冀王趙偉光野心勃勃,鋒芒太露,早就被恒帝視為眼中釘。
皇位之爭,自古都是摻著殺戮,顧玄風知道他是進也不能退也不能。
“我入不入局,都不能幸免,現如今,隻能靜觀時勢。”
恒帝獨寵燕昭容,不理朝政又不得民心。流年不利,寧州接連兩年鬧蝗災,朝廷的苛捐雜稅,依舊不減。餓殍滿地,百姓苦不堪言,群情激憤,寧州和平州接連發生起
義,起義軍首領鄒文青殺了寧州刺史又俘虜了寧州通判。
朝廷大肆派兵鎮壓,因梧州,鄴州兩州知州攜家眷叛了朝廷,投靠了起義軍,短短一年起義軍不減反而激增。
西邊的西川國前不久又騷擾邊境一帶,內憂外患中,恒帝不顧群臣反對還執意在年後修建沐浴療養的天泉宮。
慕容英一口喝完了一杯茶,“這次負責督建天泉宮的是誰?”
“去年的新科狀元戶部侍郎牧淩雲。”
“去年才考上狀元,今年就是戶部侍郎?”
“他救駕有功,本是破格錄用,又有沈歡年舉薦,更是扶搖直上。”
“這麼說,這個牧淩雲是高婉柔的人?”
顧玄風點了點頭。同時吩咐陳興,“去查下這個叫牧淩雲的底細?”
陳興應了,顧玄風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問,“上次讓人跟蹤西川的可疑人後來可有什麼消息了?”
“探子說是跟丟了。”陳興答。
顧玄風歎息了一聲,催道:“讓趕緊去查。”
西川國這個時候有異動,絕不會是巧合,顧玄風要查清楚。
陳興領了命立馬下去了。
慕容英將手裏不知道什麼拿著的一瓶塞了木塞的瓷瓶放在桌上,望著顧玄風說:“今年的,我最近才熬製的,另加了幾味藥,效果更好。”
“有勞!”顧玄風看著慕容英淡淡一笑。
“我還有事,改日再來!”慕容英一個起身出門,縱身一躍,消失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