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托著主腦深切希望,為了獵殺藍也而進入這個世界的019不是個尋常角色:「這個世界已經重啟過無數次,劇情結束之後,故事中的角色死去,滋生為墮落的養分。」
「無論你是簡還是愛麗兒,碰上正主,你這個冒牌貨都會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失去理智,會變成什麼可說不好。」
畢竟是獵殺藍也小隊裏她唯一的手下。
019雖然態度輕慢,但還是調出自己係統裏關於這個世界的介紹告訴我。
「連存活條件都不知道,你的係統怎麼......哦,」019想起來了,「藍也前輩是你的係統,好吧。」
看她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我沒有作聲。
「這個世界裏我們是用前一次世界重啟時角色的蟬蛻——也就是屍體進入,重新開始劇情後,如果不想在碰到新一任角色的瞬間腐爛,你需要搶奪劇情節點。」
019摩挲著獵槍:「或者是,借刀殺人。」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不過這種解題方法不適合你。」
「我去完成自己的存活任務了,988,祝你好運。」
和我的會麵與其說是圍剿藍也小隊會麵,更像是019抽出時間參加的一場追悼會,興味索然地和死者家屬吃一場酒水,而後便離開。
她走得幹淨利落,除了模糊的搶奪劇情節點外沒有強調任何關鍵條件,很樂意看我去送死的樣子。
不過,這很重要麼。
我將自己的衣服脫下,少女雪白豐盈的胴體宛如深夜時蘸著愛意寫下的一行詩,赤裸地站在偶爾行人的王都小巷裏。
而後蹲在因為死在019手下而單純無害的老婦人,避開斷裂脖頸處往外攀緣的黑色膿水,慢吞吞地扒下她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然後掏出一張蟾蜍皮貼在自己的臉上,隱約一聲「呱」後,我撫摸著臉上縱橫的紋路。
那是張衰敗醜陋的臉,滿是麻木的死氣。
我隻是個被大佬媽咪以愛之名圈養的魂體,幾乎沒有任何自保手段,更別提這種存在精神汙染的世界了。
這個久病無醫崩潰邊緣的世界,我幾乎活不下去。
所以我不用知道什麼存活條件。
我隻需要知道,怎樣才能殺死你就足夠了。
我佝僂起身體,慢吞吞地用沙啞的嗓音念白:「親愛的獵人啊,你有看見我的小紅帽麼。」
「親愛的獵人啊,你有看見我的小紅帽麼。」
這張臉和小紅帽的外祖母其實並不相似,但傲慢如019不會想到如我這樣的螻蟻竟然敢算計她。
故而被我攔住的019不疑有她。
環顧周遭確認沒有真正的獵人會出來碰上她後,019隻將我當作普通npc般漫不經心回應:「不知道。」
說完她不顧我還在場,調試著手中的槍械。
我像個真正的古板角色那樣,間隔一會,在她布完簡易陷阱後開口:「親愛的獵人,你有看見我的小紅帽麼。」
她這次連眼睛都沒抬起來:「沒有。」
得益於身份的遮掩,我站在原地正大光明地看完了她的全部操作,她拆卸槍支的動作並不熟練,但卻能輕易地將它們重組成威力更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