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大賽前夕,我資助了十年的貧困生梁書禹送來配置最好的鏡頭,並發信息祝我好運。
我感動接受,準備用獎金給他買禮物。
誰知比賽當天,鏡頭著火爆炸。
我被燒得血肉橫飛,進了icu。
佛女老婆快哭瞎了眼睛,承諾會用畢生醫術救回我。
“嶼琛,我為了你才動凡心。如果你出了事,我絕不苟活!”
我保住性命,但是成了植物人,隻有聽感和痛覺還在。
即使這樣,我依然對老婆感恩戴德。
直到一天,我聽到她和護士的對話——
“反正嶼琛也要不行了,等他死了,用他的腎給書禹續命,不算殺生。”
一刀刀下去,我痛到深入骨髓。
可是我被火化後,老婆卻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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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外的聲音,我瞳孔微縮。
什麼,悠然要摘我的腎,送給梁書禹?!
那個背刺我的白眼狼!
我不敢相信,懷疑是自己認知出了問題。
可是外麵對話聲在繼續。
提醒我,這不是夢!!
“夏醫生,這也太狠了吧,畢竟當年,也是你手術失誤才導致他變成植物人的。”
護士聲音有些模糊。
夏悠然沉默片刻,歎氣道:
“是,佛家講究因果輪回,我害嶼琛成了植物人,所以這麼多年也應該照顧他。”
“現在要用他的腎救書禹,終究是我欠他的,等我下去了,再給他賠罪。”
好像有一隻大手攥住我的心臟。
我快要窒息了。
我本以為,是悠然拚盡全力才把我救回來,這些年又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我把她視為救贖,想著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她。
可是,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是她毀了我的人生!
更絕望的是,如果我死在那場手術,或者徹底昏迷過去,都不會如此痛苦。
偏偏我還能聽見,還能感覺到痛。
門響動,夏悠然走了進來。
“各項數據越來越弱了。”
她盯著我身上插滿的管子,語氣歎息。
“對不起嶼琛,但是書禹不能再等了,明天就得準備手術取腎。”
她一向平和的聲音裏情緒複雜。
有愧疚,有不舍,但更多是下定決心。
全身的血液都在失溫。
我強烈的恐慌著,想睜開眼,看看她。
夏悠然,如果發現我還有意識,你還下得去手嗎?
可身體機能癱瘓,我做不到。
門又響了一聲,又有人進來了。
“姐姐,我好痛,最近越來越難受了。”
是梁書禹。
我看不見的是,他親密地環住夏悠然胳膊,下巴搭在她肩膀。
“但也不要太著急動手,我怕嶼琛哥哥沒失去意識,會覺得痛。”
好一個為我考慮的語氣。
我聽著,隻覺得恨的牙癢癢。
梁書禹出身貧困山村,因為一場意外被夏悠然救下。
是我看他好強又命苦,一手給他付了從初中到大學的所有費用。
讓他有了機會衝出山村,飛上天空。
他曾經哭著承諾,一定會回報我。
我認為他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把他當成親弟弟信任。
沒想到,他給了我背後一刀。
我現在恨不得活活撕了這頭白眼狼。
“不行,你的病不能再等。他的生命體征已經快消散了,明天就可以進行手術。”
夏悠然摟住他,一個淺吻印在他唇邊。
梁書禹嘴角壓不住,深情回吻。
我看不見他們的動作。
卻聽到粘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