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卿是第一次進薄展庭的書房。
房間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書桌。
從這個位置看去,隻能看到電腦顯示器。
而薄彥身後,則是一排書櫃,書櫃上擺上著不少書。粗略這麼掃過一眼,多數都是商業類的書籍。
舒卿環顧了一圈,才注意到坐在陽台沙發上的薄彥。
男人慵懶地翹著二郎腿,原本打得一絲不苟的領帶不知何時已經被扯開了。領口處的兩枚紐扣也被鬆開來,莫名就透著一股慵懶的氣質。
但最讓舒卿移不開眼的,還是那襯衫下似有若無的胸肌。
舒卿目光都看直了,就想瞧瞧衣裳下邊的春光。
奈何,除了鎖骨什麼也沒看到。
如此,舒卿免不得就有些失望起來。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隨後眼底的落寞也太過明顯,薄彥一眼便看了個清清楚楚。
男人忍不住覺得好笑。
這小丫頭,就是個最強王者。素來都是有賊心沒賊膽,要是真讓她看到腹肌,估計臉又要紅了。
沒看到胸肌,舒卿也不氣餒,直接走到沙發邊,將手掌攤開:“管家讓我給你送藥。”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
末了,還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薄彥。
好似這樣,他就不忍心拒絕了一樣。
薄彥仿佛沒看到舒卿掌心裏的藥丸,另一手直接拉過她的手腕。
舒卿腳踝本就有傷,剛才上樓都是一瘸一拐的。這會更別提被他這麼大力拉扯了,她一個趔趄直接就跌入了薄彥懷裏。
“你做什麼?”
眼看著白色的藥丸落在地上,最後直接滾到了沙發下邊。
舒卿整個人都有點急了。
“那藥吃了效果不大。”薄彥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耳垂邊。
舒卿渾身一顫,卻也知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但薄彥似乎鐵了心不願吃藥,這可不行。舒卿當即眼珠一轉,側過臉問薄彥:“你不會是怕吃藥吧?”
小女人像是認定了這個事實一般,撅著小嘴:“一個大男人,吃藥還得讓人哄......真是......還不如我呢。”
脆生生的聲音,像是羽毛從薄彥的心尖拂過。
弄得他心癢癢的。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轉而看向舒卿:“激將法對我沒用,不如來點實在的?”
舒卿算是看出來了。
薄彥就是害怕吃藥。
且,他此時心情似還不錯。
也許,雙向情感障礙的人就是這麼的喜怒無常。舒卿隻能強迫自己,盡快適應。
她想了想,隨後直接湊到了薄彥的唇邊:“不如你閉上眼?”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
舒卿說出這話時,薄彥甚至能夠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沒有太多的遲疑,薄彥就這麼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
原以為,舒卿是要溫吻他。
卻不想,小女人竟是將手掌心裏另一粒沒掉的藥丸直接塞進了薄彥口中。
藥片的苦澀在唇齒之間彌漫開來,耳畔還能聽到舒卿淺淺的壞笑。
薄彥隻覺雙眼緊閉之後,渾身的感受都被放大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唇瓣咬住了舒卿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食指。
“你......”
手指尖的觸感,讓舒卿渾身一僵。
緊接著,舒卿的臉“唰”一下紅了。
舒卿趕緊僵把手指抽了回來,腦海裏竟有片刻的空白。
“去拿藥。”
薄彥緩緩開了口,隻是那嘶啞的聲音裏似是在克製什麼。
舒卿又不傻,連忙搖頭拒絕:“不了不了!這親自喂你都不行,總不能一會還得用嘴喂吧......”
舒卿本是在小聲嘀咕。
可架不住,薄彥離她近。
小女人的話,被薄彥一字不落聽了去。
然後,腦海裏的那根弦“啪”一下就斷了。
薄彥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舒卿的手腕,鋪天蓋地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男人在這方麵,似乎都是無師自通的。
可舒卿,卻難受到了極點。
尤其是,唇齒之間彌漫的濃濃的苦澀味讓她幾欲作嘔。難怪薄彥不愛吃藥,這藥也太苦了。
一想到......
往後餘生,薄彥都要靠著這些藥才能活著,舒卿的心裏莫名地就更難受了。
不知是想到了薄彥不太好的處境,還是嘴裏的藥片實在太苦。
舒卿一雙眼很快就紅了。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更是勾起了男人內心深處的占有欲。
薄彥拚命地索取著這個吻。
直到舒卿快藥傳布過氣來的時候,他才緩緩地鬆開了她。
男人的眼,像是巨大的漩渦,一點點地將舒卿的理智吞噬。
也是在此時,薄彥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男人一手愛憐地撫摸著舒卿的臉,一手拿出了手機。
等他接通電話,便聽得聽筒裏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薄彥,聽說你戀愛了?”
是薄父。
薄彥是薄父老來得子,因而薄彥從小就經受著薄父嚴苛的教導。
有很長一段時間,薄彥都是薄父手裏的提線木偶。
他很聽話,也很乖順。
可唯獨,在結婚這件事情上忤逆了薄父的意思。這些年來,薄彥身邊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就更別說女人了。
是以,薄父那邊已經急得不行了。
“沒有。”男人的聲音沉穩,絲毫不染情欲。
反觀旁邊的舒卿,就像是脫水的魚,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薄彥話音方落,便抬眼掃了一眼舒卿。
舒卿有些不明所以,隨後就聽到薄彥的聲音再次響起:“新招了個助理,今天不小心崴了腳而已。”
他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可是舒卿卻明白,薄彥這是在極力隱瞞著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
她不該奢望的,可不知為何在聽他說自己是助理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
聽筒那邊的人明顯有片刻怔愣,但舒卿隱約聽到了對麵人的話:“新來的助理?有空帶回來給我和你媽見見。”
聞言,舒卿下意識抬眸看向薄彥。
薄家和林家可不一樣。
薄家百年基業,據說在薄彥爺爺那一輩就開始做生意了。
但家族基業越深,便越是少不了勾心鬥角。
舒卿不明白,薄家為什麼會想見薄彥新招聘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