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看向我一臉尋求認同的樣子。
“白樺,過敏確實很嚴重,就像是你從小花生過敏一樣。”
白樺過敏的症狀並不算太嚴重,隻是她每次聽到花生這兩個字,都會覺得難受,所以我從來不提。
白樺果不其然皺起眉頭抱起胳膊:“好端端的,你提這個幹嘛?”
我搖搖頭。
安安還在搶救,但白樺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
“快接電話吧!”
白樺似乎有些顧忌我,她走遠一點小聲接起了電話。
搶救室門口很安靜,我能隱約聽到對麵韓銳的聲音。
“什麼?你受傷了?”
白樺看向我,我對她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白樺擰緊眉頭一直追問對方是如何受傷的。
我也有些好奇,韓銳一個大男人,從前南極北極荒漠海洋的玩,體格壯的好像一頭牛。
如今受了多大的傷,才能讓白樺這麼著急。
安安吸入的蒲公英毛絮不算多,半小時後,宋柯將孩子抱了出來,安安已經醒過來了。
我將安安托付給她,自己去繳費。
在門診遇到了韓銳和白樺,韓銳的一隻手正在包紮。
“醫生,這需要縫針嗎?”
白樺看起來緊張兮兮的,我打眼看過去,大概是一條長不到三厘米的傷口。
“需不需要打破傷風?”
大概是醫生包紮的動作有些大了,韓銳嘶了一聲,白樺立刻站起身來。
“你會不會包紮?動作輕一點!”
正在包紮的中年男醫生抬頭看了白樺一眼:“你是他媽?”
白樺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麼大的男人了,這點小傷就算不包紮兩天也能好,用得著嘰嘰歪歪?”
白樺看起來還想說什麼,一回頭正好看到門診室外的我。
“你怎麼又跟蹤我?”
“路年,你有完沒完了?”
這是剛在醫生那裏受的氣,如今要發泄在我身上了。
我扭頭就走,白樺卻追了出來。
“韓銳受傷了,很嚴重,所以我來看看他。”
“路年,你是又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畢竟失望積攢多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隻是替安安心寒。
白樺並不是不會關心別人,她隻是覺得安安不重要而已。
“路年,你到底怎麼了?天天陰陽怪氣的?”
我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被定義為陰陽怪氣。
我回頭:“對了,把我家鑰匙給我吧!”
白樺沒聽清楚,我重複了一遍:“我家的鑰匙,之前離婚協議上,你說不要這套房子,郊外的別墅鑰匙我已經送到你家了,這套房子的鑰匙給我。”
“我找人徹底清潔一下,免得蒲公英毛絮還在家中。”
白樺不情不願的交了出來。
韓銳正巧包紮完了走出來,滿臉蒼白的靠在牆邊。
仿佛失血過多的樣子,偏偏白樺最吃他這一套,連忙走過去扶起他。
“老師,路老師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又碰巧啊?”
韓銳在暗示我又跟蹤白樺。
白樺斂眉:“不用管他!”
但我還是要解釋清楚:“我來給安安繳費,順便給她買點吃的。”
過敏的寶寶不能喝奶,安安如今剛添加輔食,也隻能吃一些粥之類的東西了。
白樺似乎才想起來安安還在醫院。
“安安還好嗎?”
我點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韓銳忽然小聲說道:“真的有人蒲公英過敏嗎?小孩子的話,還是需要脫敏治療,接觸的多了就不會過敏了。”
白樺點點頭:“是啊,父母千萬不能過度保護。”
“蒲公英到處都是,難道以後都不出門了嗎?”
我被氣笑了。
“你們兩個好歹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過敏有多嚴重,我不想跟你們解釋了,另外,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安安絕對不會接觸到蒲公英,我們生活的環境並沒有那麼多散發毛絮的植物。”
“白樺,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見安安了,畢竟我們已經......”
“哎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銳的驚呼聲打斷了。
韓銳的傷口似乎有些紅腫。
白樺立刻緊張兮兮的抱著他的手臂,叫醫生。
“我們已經離婚了。”
“而且,我有了新的老婆,安安也有了新的母親,以後別打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