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個月的鞭刑結束後,裴賀拿著傷藥來看望我,身上沾染了淡淡的脂粉氣。
「母親隻是在氣頭上,大哥不要記恨她,要怪就怪我吧。」
裴賀低著頭,語氣歉疚的很。
「大哥怎麼會怪你呢。」我和善一笑。
裴賀乖巧,家中人無一不溺愛他。
我的東西,但凡他看上,母親便會要求我讓給他。
然後他便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和我道歉。
無一例外。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都怪書院的那個小廝弄丟了大哥的被褥,不然大哥指不定能中個狀元!」
他蹙著眉頭,不停地替我抱怨著。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中榜當夜,我親耳聽到母親冷聲道:「他這個廢物竟能考中探花,早知道那夜就應該多給他下一點發熱藥,讓他爬都爬不上考場。」
裴賀似是在替母親捶背,滿不在乎道:
「大哥是個鼠目寸光的,這為官哪有經商賺錢快,母親別為他氣壞了身子。」
那時,我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悲憤。
同樣是兒子,憑什麼我就要事事退讓。
我不甘心。
「你近日來還有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
裴賀磨磨蹭蹭地開口:「父親替你說了一門親,是江閣老的嫡女,但母親說你與她八字不合,隻有我的八字能合上。」
言下之意便是我不配娶,但裴賀可以。
這些同樣的把戲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因為上一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