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兒自幼便不似賀兒那般體貼嘴甜,那閣老的千金真的能瞧得上他嗎?」
我剛邁至門檻邊,耳畔便傳來了母親不屑的語氣。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母親沒說。
那便是一旦我娶妻生子,她在家中便無法再肆無忌憚地偏愛裴賀了。
莫說是閣老千金這樣的顯赫閨秀。
也正因如此,前世我終生未娶。
將一生的心血都傾注在了我這個好弟弟的身上。
見父親猶豫不決,我開口言道:「江閣老既然同意這門親事,那他必然是找人測算過我與江小姐的八字,又怎會不合?倘若我們在已定下的婚事上都出爾反爾,那父親在官場上又該如何自處?」
此言一出,父親的神誌稍稍清醒了幾分。
然而,母親卻仍舊不以為然。
「既然婚事無法更改,那咱們就來個偷梁換柱。」
「到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她不從也得從!」
好啊!真是好得很!
為了她那寶貝兒子,她竟然不惜去毀壞他人的清白。
同為女子,為何如此刻薄?
我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假意順從。
母親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才是為娘孝順的好兒子!」
她總是習慣於用孝道來壓製我。
時間長了,我也漸漸變得冷漠淡然。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結尾。
是冷漠,是懷疑,是怨恨,是報複。
婚事雖已私下議定,但裴賀根本舍不了外麵的風花雪月。
他借著買墨的幌子,又偷偷溜去青樓與他那些相好們私會。
然而兩人剛剛雲雨一番,就被破門而入的首富兒子打得鼻青臉腫,扔出了樓。
我趁機派人將他的畫像貼滿了整個都城。
與前世一樣,裴賀再次名聲大噪。
隻不過這次他獲得的卻是浪蕩子的惡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