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傾山嘴角的笑意加大,像在譏諷某人的不自量力。
可寧執青不在意,執著的繼續探尋。
“你為什麼在這裏?”
靜默對視中,他溫熱的氣息危險襲來,微暖的唇幾乎是貼著她的,隻是她的更冰涼。
“我說特意為了你而來,你信?”
寧執青心下微提,卻迅速在眼裏換上一抹不敢置信的希冀。
這舉動果然引來男人一聲輕嗤。
女人眼中的落寞不似作假,低垂著頭,樣子柔弱委屈。
隻是下巴的禁錮仍未撤去,他輕摩著,像愛撫一隻馴化的貓。
“這幾日當地會有遊行,真不跟我一起回去?”
任他手指劃過自己麵頰的雪水,然後停滯在唇瓣,流連摩挲。
寧執青垂著眸,掩下思索。
遊行之日難免會爆發一些衝突。
她早做過了解,不過,她還不能走。
寧執青搖搖頭,似乎是有些冷,瑟縮了一下。
“我跟顧妄一起回去,你什麼時候走?”
那簪子是母親的遺物,她不想留在他那裏。
沈傾山在聽到她拒絕後就收回了手,他取出巾帕擦拭著手,慢條斯理。
寧執青看著,麵無表情,心卻不受控一刺。
知道剛才的話惹惱了他。
她一再拂他意,忍到現在,總算露出了些本性。
沈傾山總是這樣,隻要他想,言行舉止無一不是對他人的輕賤。
車窗緩緩升起,男人目視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
後視鏡裏,衣著單薄的女人一直站在那裏,目視著車子的遠離,宛若被遺棄。
靜默的車子裏,助理封明時不時透過車鏡向後探查。
後座的男人閉著眼,搭著一隻長腿,閑懶靠在椅背裏。
街道的燈光在車窗上極速掠過,在他深刻淩厲的臉上打下一道道光影。
昏暗中,那張臉神秘又晦澀。
他隻是沉靜著,慢悠悠轉著左手尾指的戒指。
封明跟在老板身邊已經三年,這期間,他見慣了先生對待女士的紳士做派。
但今日與這個寧小姐的相處,著實讓他吃驚。
曆來的職業素養,他知道什麼話不該說。
隻是礙於人類天生的八卦心理,那雙眼總是不受控的往後瞄了好幾次。
“有事?”
男人睜開了眼,對上鏡子裏慌亂撇開的視線。
封明受過專業訓練,除非真的忍不住。
“先生,那位女士看著好像很傷心。”
沈傾山眼裏微光淺躍。
傷心?
許是對這個詞放在寧執青身上頗感新奇,沈傾山若有所思,難得感慨了句。
“那個女人,沒有心的......”
寧執青看著不斷遠去、最終消失在黑暗裏的車子,低頭,雪地上是被隨意丟棄的巾帕。
她的眸光慢慢深幽。
直到有人踩著積雪,來到她身邊。
沐怡彎身,撿起了地上的印著某名牌logo的真絲方巾。
“寧小姐,這是沈先生落下的嗎?”
本該在酒店內的人不知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對著寧執青問,一臉天真。
寧執青點點頭,隨後看向她空無一人的身後。
“啊妄喝多了酒,正在吐。”
沐怡吐吐舌頭,麵容平靜,語氣裏透著熟稔。
寧執青心下訝然,她居然不知道顧妄喝多了酒會胃痛?
那些拍來的照片裏,這位沐小姐可是常駐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