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年如遭雷劈,腳步頓住。
透過休息室虛掩的門,他看見沈蔓歌。
他恨不得放在手心裏嗬護的小公主,正跪在顧辭麵前。
那麼賣力。
甚至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陸執年的臉色煞白。
結婚三年,雖然玩的花,可沈蔓歌有自己的規矩。
比如絕不動嘴。
每次到動-情處,她也總是嘟著嘴說:“好臟,我才不要。”
而陸執年也舍不得讓她用。
可他沒想到。
口口聲聲說著怕臟的沈蔓歌,此時卻是跪在顧辭麵前,使勁渾身解數。
陸執年隻覺得手腳冰寒。
原來。
她才不是怕臟。
隻是覺得他臟而已。
同時,休息室裏終於結束。
沈蔓歌正想起身去廁所吐掉,可沒想到顧辭笑著開口。
“姐姐,吃下去。”
沈蔓歌身子一顫,然後真的乖乖照做。
可回應她的,卻是顧辭嘲諷的笑。
“姐姐。”他挑起眉,語氣玩世不恭,“我發現你可真是越來越賤了啊。”
羞辱的話語,沈蔓歌卻不生氣,隻是依舊跪在地上,討好的抬頭看他。
“是我賤,阿辭,隻要你別不理我就好。這次你回來沒聯係我,你知不知道我好難過......”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陸執年根本不敢相信,總是對他高高在上的沈蔓歌,竟然會這樣卑微。
陸執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的。
一瓶瓶紅酒下肚,他有些醉了,沒想到沈蔓歌回來了。
她穿著高中校服,直接在他腿上坐下。
“老公,我想要......”
說著她將粉唇送上,可陸執年卻是捏住她的下巴,神色晦暗的看著她。
隻見眼前的女人為了搭配校服,化了最清純的妝容,粉-嫩的嘴唇,看起來真的宛若十八歲不諳世事的少女。
可陸執年卻知道,這粉唇今天下午含過什麼東西。
臟。
太臟了。
他的手指近乎執拗的擦過她柔-軟的唇畔。
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肮臟的痕跡擦掉。
可沒想到——
“嘶!”
手指才剛摩擦過唇畔,眼前的女人就跳起來,杏目滾圓。
“陸執年你弄疼我了!你幹什麼啊你!”
沈蔓歌總是這樣。
一點點疼,一點點凶,就會鬧脾氣。
陸執年以前覺得,小公主就是嬌氣,他哄著讓著都是應該。
可今天看見顧辭麵前的沈蔓歌,他才意識到。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寵讓,反而喜歡被粗暴的對待。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犯賤的到底是沈蔓歌,還是他自己。
“疼就早點休息。”
淡淡丟下這句話,陸執年起身想要離開。
沈蔓歌這才回過神,拉住他的手不可置信。
“你......你不繼續?我都穿這樣了!”
陸執年抬頭,看向桌上早就已經備好的鋼筆和白紙,嘴角嘲諷的勾起。
“不了,有點累。”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沈蔓歌一個人被丟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
認識十一年,她第一次被陸執年這樣丟下。
看著眼前男人的背影,她第一次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一樣了。
......
第二天,是陸執年父母的忌日。
陸執年的父親是北城人,和陸執年一樣,來南城念書時愛上了一個南城姑娘,也就是陸執年的母親。
後來他們倆發生車禍,死在南城。
為了遷就母親,倆人葬在南城。
陸執年之所以沒急著回北城,也是想先過完父母的忌日。
陸執年早上出門去掃墓,可沒想到沈蔓歌追上來。
“今天不是爸媽的忌日麼?你怎麼不等等我。”
陸執年看著女人身上穿著的黑色長裙,拒絕的話終歸還是沒說出口。
算了。
都快走了,他也不想父母在天之靈擔心,就讓沈蔓歌一起吧。
可很快,他意識到沈蔓歌不太對勁。
她在車上時不時扭-動身體,臉色緋紅。
陸執年皺眉,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如果不舒服可以不去。”
沈蔓歌嬌嗔的瞪他。
“怎麼可以!你爸爸媽媽就是我爸爸媽媽,我一定要去看他們的。”
天真爛漫的語氣,直擊男人最薄弱的地方。
這些年,陸執年就是被她偶爾的這些糖衣炮彈,攻克的潰不成軍。
可如今他卻是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逢場作戲。
車子來到墓地,沈蔓歌剛下車,手機就震動起來。
沈蔓歌低頭不知道看見什麼,突然開口:“親愛的,我不太舒服,能在車上休息一會兒麼?過會再來找你。”
陸執年沒多問,先去了墓地。
可後來想起父親最喜歡的酒還在車上,他折回去想拿,不想就看見自己的車不斷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