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裴硯澤來到會所。
剛推開包廂門,就看到沈諾檸的身邊坐著靳驍。
他戴著墨鏡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沈諾檸雖然和他刻意保持出距離,但裴硯澤還是清楚地看到她眼裏對靳驍的那份擔憂。
她甚至都沒有發現裴硯澤的頭上纏著紗布,要不是他先開口,她連他走進來都沒注意到。
“找我來有什麼事?”裴硯澤沉聲道。
沈諾檸轉過頭,這才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很不滿地問:“今天早上的媒體記者是你找來的嗎?”
裴硯澤一愣,他下意識地看向靳驍,靳驍已經摘掉墨鏡,露出了淤青的左眼。
沈諾檸見裴硯澤不說話,更為失望地說:“我已經讓人調查了打給那些媒體的電話,是你的號碼沒錯,他們也承認是有一位男士告知他們有大爆料,他們才會堵在沈家別墅門口。你知不知道做這些事很過分?其中一個記者為了搶拍還衝了進來,鏡頭砸到了我繼父的左眼。”
靳驍在這時說,“今天就算了,諾檸,肯定是我們誤會硯澤了,他不可能會和媒體汙蔑我。”
沈諾檸冷冷地盯著裴硯澤:“究竟是不是你?”
他隻是把事實告知媒體而已,他有什麼錯?
裴硯澤感到諷刺地笑了,他孤零零的在醫院裏熬了一晚,頭上的傷也是沈諾檸造成的,她有關心過他一次?
明明他現在就坐在她麵前,她也視若無睹。
而靳驍隻是表現出情緒低迷的樣子,她就這樣質問自己。
裴硯澤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他反問沈諾檸:“如果你當時沒有在沈家別墅,又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沈諾檸神色一凜。
裴硯澤繼續說:“既然你也說了是汙蔑,就說明你繼父是清白的,還是說,你心裏也認為你繼父在守孝期裏和其他女人睡了?”
沈諾檸神色一慌:“你不要胡說,他不可能會在守孝期裏做這樣的蠢事。”
靳驍也連忙說道:“硯澤,你別誤會,現在的這些記者什麼都亂說,諾檸也是擔心沈家的名聲,她其實已經花了重金打發了那些記者,不會有任何負麵新聞出現。”
裴硯澤攥緊了雙拳,沒有說話。
靳驍已經贏了賭約,卻還要在這僅剩的10天裏在裴硯澤麵前炫耀沈諾檸對他的愛意。
裴硯澤真是慶幸自己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否則,他日後要每天都被這樣折磨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靳驍說完,忽然問道:“硯澤,你的頭怎麼了?”
裴硯澤沉默著,沈諾檸瞥他一眼:“是撞到哪裏了吧?”
靳驍卻說:“都已經滲血了,我去讓人拿紗布來。”說著,就先出了包廂。
剩下裴硯澤和沈諾檸兩個人時,她歎息道:“不管給媒體打電話的人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不要再針對靳驍了,更不要再懷疑他,他現在失去了妻子,已經很可憐了。”
裴硯澤死死地攥緊了手,那他的妻子呢?在陪著誰?
“不管怎樣說,他都是我繼父,你尊重他一些,我也會感激你的。”沈諾檸輕輕握住裴硯澤的手,“硯澤,你多照顧他的感受,我才會更在乎你。”
裴硯澤心中冷笑,他忍不住問出:“沈諾檸,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丈夫?”
“你當然是我的丈夫了。”
“可你就是這樣無情地對待你的丈夫?”
還沒等沈諾檸回答,包廂外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著火了!”
沈諾檸一驚,立刻放開裴硯澤的手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