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裏已經亂成了一團,線路問題造成的火勢驚人,濃煙滾滾中,沈諾檸隻顧著尋找靳驍。
而剛剛走出包廂的裴硯澤卻發現包廂的門被反鎖了,他根本走不出去。
裴硯澤用力地扭 動門鎖,打不開,他幹脆用身體撞起房門。但門板太結實,即便是他也沒辦法衝破。
他隻能高聲道:“救命,開門!”
大家都急著逃出會所,誰也沒有聽見他的呼救聲。
煙霧從門縫裏鑽進來,嗆得裴硯澤劇咳不止。
他趕忙脫掉外套捂住口鼻,轉身跑到玻璃窗邊,在火苗燒進屋子裏的刹那,他毫不猶豫地用身體撞破窗子跳了下去。
會所有三層樓高,他摔落在地時痛得要死,爬都爬不起來,感覺腿都斷了。
再一看逃出來的人群中,被救出的靳驍正圍在沈諾檸身邊,她躺在擔架上,竟然已經昏迷了。
裴硯澤滿眼不安,他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救護人員剛好出現將他帶上了救護車。
等到了醫院,裴硯澤顧不得自己也需要治療,他急著去看沈諾檸,她正在被送往搶救室,腿上血淋淋的,都是燒傷。
“諾檸!”裴硯澤踉蹌地追上擔架,擔心地望著她。
可沈諾檸迷迷糊糊間睜開眼,開口說的卻是:“靳驍呢......他在哪裏?他安全了嗎?”
裴硯澤猛地愣住了。
沈諾檸還在虛弱地說著:“讓我見見他,我要確定他沒事才行......”
醫生們急著將沈諾檸推進搶救室,她卻不停地叫著靳驍的名字,說什麼都要見他一眼才行。
裴硯澤無奈地說道:“諾檸,你聽我的話,先處理傷勢,你燒傷很嚴重,不能耽誤!”
可沈諾檸隻在意靳驍是否安全,根本不聽裴硯澤的勸。
“靳驍......讓我見靳驍......”
她一聲聲地呼喚令裴硯澤痛心不已,連眼眶都逐漸泛紅。
沈諾檸連生死都不顧,撇下火海裏的他,為了找靳驍而奔進火裏,現在,又為了確定靳驍的安全而無視自己的生命。
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比殺了裴硯澤還要令他痛苦嗎?
這時,靳驍終於跑了過來,他在擔架旁緊緊地握住沈諾檸的手。
“諾檸,你放心,我沒事!你現在需要搶救,先進搶救室,我會在外麵等你!”靳驍隻勸了幾句,沈諾檸就乖乖地同意進了搶救室。
醫生在這時拿來了手術簽字書:“誰是患者家屬?”
裴硯澤本能地站起身,可靳驍卻一把搶過那份文件。
他對醫生說:“我是患者名義上的繼父,我有簽字資格。”說完,他挑釁地看了一眼裴硯澤。
是啊,裴硯澤和沈諾檸是隱婚。
他連公開做家屬的資格都沒有。
而靳驍卻可以理所應當地陪在沈諾檸的身邊,他是她繼父,仗著這層關係,他可以搶占沈諾檸身邊的位置。
沒人知道裴硯澤是沈諾檸的丈夫,就連沈諾檸自己,也時常會忘記。
裴硯澤失魂落魄地垂著眼,他坐在長椅上,咬緊了牙關。
這時,靳驍走過來,他對裴硯澤說:“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在諾檸心中的位置是永遠都不可能會被任何人取代的,她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和你結婚也隻是用來遮掩我和她的關係,我讓你看到這些是為你好,你可以徹底死心,不用再對她有一點幻想。”
裴硯澤強壓住嫉妒與怒意,他沉聲問出:“你就這麼喜歡看一個女人為你生為你死嗎?”
“我隻是要她表現出愛我的樣子而已,就像我也在用生命愛她。”
“既然愛她,為什麼當初還要甩了她娶了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