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假結束之後，我便回到了工作崗位。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可能出現了幻覺。

那就是，當我近距離接觸一個人的時候，他的頭頂會出現一排數字。

走到公司門口，首先看見的是許保安。

許保安的頭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數字——120000.

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他的存款吧？

我笑著跟他打招呼：“許保安好啊。”

他也對我微笑。

走進辦公室，每個人的頭頂都出現一串數字。

有正有負。

這真的不是他們的存款或者負債金額嗎？

同事孔斯凡路過我工位的時候，跟我打招呼：“麗麗休假回來了？”

我點點頭。

這個時候，我驚訝地發現，孔斯凡的頭頂，出現了一大串數字。

個、十、百、千、萬......一億三千萬？

再數一遍！

還是一億三千萬！

她的數字為何這麼多？

正在這時，總經理羅宇豪從外麵進來。

他先是對著孔斯凡點頭微笑，然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胖妹休完假了？”

我點點頭，隨後看見羅宇豪頭頂的數字——他居然是負的三千萬！

看來，這數字不可能是銀行存款了。

想想嘛，若孔斯凡有一個多億存款，能跟我一樣擱這兒打工？

羅總都是我們總經理了，月薪比我年薪還多，他那麼有錢，也不能欠著三千萬吧？

我在扭頭看見HR徐嬌嬌，有200萬。

突然想起來之前聽徐嬌嬌打電話買大額存單，好像就是剛好存了200萬！

巧合吧?

真是迷惑。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肚子又餓了。

思考太多，消耗大！趕緊打開外賣軟件，點了一堆甜品和奶茶。

看見數字可能並不能代表什麼，說不定隻是芯片植入的副作用。

現在芯片的功能還沒有發揮出來，畢竟我還是有食欲，甚至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想著，我又開始安心享用美食。

就這樣開心地過了一個禮拜，我的體重從165斤飆升到170斤。

我的下巴和小肚子都更加圓潤了。

現在我的心裏有點著急了——接受手術就是為了減肥的。而這個芯片的功效一直不發揮，我怎麼能減得下來呢？

我是不是該去實驗室問一下？

想著，我撥打了實驗室的電話——打不通！變成了空號！

這怎麼辦？不會是被騙了吧？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接起來，對麵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你好，請問是董麗麗小姐嗎？”

“你是......”

“董小姐，我之前跟您有過一麵之緣，在祁山實驗室......”

“你是醫生？還是工作人員？為什麼你們實驗室的電話變成了空號？”

我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對方回答：“我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工作人員。我跟您一樣，也是接受芯片植入的人。”

難道......他是病房裏輸液的那個男病人？

對方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我和您是同一天手術，然後在輸液的病房裏見過。”

果然是他！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你找我有何貴幹？”

“董小姐，”對方停頓了一下，“手術過程中出了點意外，我想找您談一下，可以嗎？”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彌漫全身。

我們約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麵。

男人出現的時候，帶著口罩和帽子，穿了一件很寬鬆的風衣外套。

當他摘下帽子和口罩，我發現他比之前更加麵黃肌瘦了。

當他走進我，一米距離的時候，他的頭上赫然也出現了一行數字，三百八十萬。

“董小姐您好，我叫何思年。”

“請坐。”

何思年坐下之後，開門見山：“董小姐，您看我現在的樣子，應該猜到手術意外是什麼了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把桌上的芝士蛋糕推何思年的麵前。

何思年瞟了一眼蛋糕，立刻做出想要嘔吐的神情。

我立刻明白了：“難道是我們倆的芯片植入錯了？”

何思年點了點頭。

我將身子往沙發後沉沉靠了過去：“難怪！我說為什麼我的芯片遲遲不發揮作用！原來我根本就沒有植入正確的芯片。”

沉思片刻，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何思年：“所以，你的芯片是起什麼作用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我的是......能看見每個人的銀行存款數字。”

我頓感無語。

什麼樣的人，能想出這麼個損招？我要他這看見別人存款數字的破技能來幹嘛？偷窺別人的隱私嗎？

於是，我沒好氣地說：“怎麼？你幹搶劫的嗎？你這三百八十萬不會都是靠著不道德的方式掙來的吧？”

何思年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生氣，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

“董小姐，不是這樣的。我是做高端住宅銷售的，我的錢都是靠自己辛勤掙來的。

“我之所以想要植入這個芯片，是因為我......確實想要知道客戶的真是經濟情況。”

我還是不理解：“客戶買的起就買，買不起就拉到。你有什麼好知道人家真是經濟狀況的需求？”

他勉為其難笑了笑：“您有所不知。我之所以這樣做，跟最近一樁鬧得很大的詐騙案有關係。”

我瞬間來了興致：

“哦？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