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年喝了一口水,慢慢說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過最近的新聞。和苑花園的一套價值3000萬的精裝大平層,被租客偽造房產證書,進行一房多售。那人騙取了十名意向購房者的定金,合計5000萬之後,攜款潛逃......”
等等。
好像是有印象。
“新聞裏是不是說,房東人在國外。然後租客一次性交了一年的房租,大幾十萬,成功獲得了房東信任。後來租客通過偽造房產證,假意出售這套房源,騙取了不少人的定金這件事?”
何思年點了點頭:“沒錯。”
不過我還是不理解:“可這件事跟你需要知道客戶的資產狀況有什麼關係呢?”
何思年說:“實不相瞞。被騙的人中,有一個是我關係特別好的哥們兒。他在網上看見這套房源的發布信息,來谘詢了我一下關於這個小區的情況。眾所周知,和苑花園是市中心一房難求的精裝大平層,帶學區,住戶都是非富即貴。3000萬的價格是完全低於市場價的,怎麼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我當時參考了一下,認為是可以入手的。但是由於騙子非常謹慎,並沒有通過房屋中介,而是打著“中介勿擾”的幌子,冒充房東在網上自行發布售賣信息。很多關鍵性的信息被她隱藏了,所以我們才沒能第一時間識破這是個騙子。
“確實也是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哪兒來的騙子這麼大的膽子,把房東的房子掛網上售賣,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知名的豪宅樓盤!
“後來我哥們兒看房的時候,讓我陪著去了,主要是看看房屋內部有沒有什麼問題。自稱房東的小姑娘接待了我們。她二十出頭,一身富貴逼人的裝扮,看上去確實像個富二代。這就更沒人會把她往騙子那方麵想。
“看完房後,非常滿意,他們後來火速簽訂了購房意向書。
“由於是豪宅,看房之前就進行了驗資,所以簽訂購房意向書之後,我的哥們兒便轉給了她500萬人民幣。
“誰知道第二天,那個小姑娘就消失不見了。
“報警後才知道,房子被她一次性‘賣給’了十個購房者。她收取定金之後,火速逃往米國。”
之前看新聞我沒有太在意,現在重新聽了一遍,跟聽天書一樣。
這也太倒反天罡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不讀書不考公不投簡曆當不牛馬的......幹上了詐騙,然後還成功了。
“我哥們兒因為這件事,損失了500萬。都是他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啊!這個年頭騙子太多了,很多騙子都偽裝得毫無破綻。所以,當我在網上刷見祁山實驗室的這個芯片功能的時候,我認為能夠擁有這項技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就報名了......”
“原來如此。”我表示同情,“騙子現在抓到了嗎?”
何思年搖了搖頭:“沒有。騙子的反偵察意識很強,第一時間就把錢轉走了,人逃到了國外。雖然很快報警了,但也沒有辦法追蹤。聽說這些受害者連同房東一起建了一個群,打算一起追責。”
我喝了一口咖啡:“希望早日破案。不過現在我們麵前首要的問題是,聯係不上祁山實驗室了。所以,怎麼才能把我倆植入錯誤的芯片更換回來?”
何思年苦笑了一下:“沒有辦法。本來這家實驗室,就遊走在灰色地帶。現在被人一舉報,整個消失不見了。我也聯係不上。”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們難道不能換一家實驗室或者醫院,幫我們調整過來嗎?”
何思年搖了搖頭:“目前來說是沒辦法。我比起你,我更不想要你這抑製食欲的技能——我本身就很瘦了,現在一個月瘦了十幾斤,更是虛弱不堪......”
聽他這樣一說,我有些惆悵,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哎,如果是我瘦了十幾斤,我現在能開心得飛起來。”
“站在我的角度看,我隻覺得能吃是福。”何思年安慰道。
本來也不是他的錯,要怪也隻能怪那個祁山實驗室,太過於馬虎大意了。
看他虛弱的樣子,出於同病相憐,也出於同情,我問道:“有什麼我能夠幫助你的嗎?”
何思年眼裏飄過一絲亮光:“確實有求於你。下周六公司有一場宣講會,來參會的都是對新發售樓盤感興趣的客戶。如果你能來參加,幫我篩選出目標客戶,我的工作會相對來說輕鬆很多。”
我內心有些掙紮。
其實在我的概念裏,客戶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就算了。這樣預先知曉了對方的經濟狀況,然後再去著重開發,可能有些不妥善。
但是看見何思年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我心軟了下來。
那就幫他鑒別一下吧。
況且,之後還得靠他一起想辦法,將我倆的芯片更換回來。
於是我點了點頭,算是把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