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差點一個列蹙,江躍一把拉住季桐的手臂,火折子往季桐的前麵挪了挪,兩人右下邊一隻野飛禽在黑暗中猛地起飛,嚇了兩人一跳。
江躍還玩笑道,“幹嘛?這麼不經逗!”
季桐記仇,“對不起了,給您臉了,到底是我不配。”說完,看了一眼這一顆顆各種樹幹,風這會停了,除了兩人爬山說話的聲音,靜得出奇。
季桐喃喃自語,“到底是哪顆樹呢?哎,早知道當時就不要那麼快竄出去了。”季桐說的是剛到季家時,和那強盜打交道時。
“你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月黑風高夜,必然有事發生!”季桐說完,身上打了個冷顫。不是冷的,季桐暗道一聲糟糕,尿急了,她一路上都控製喝水,這會兒憋不住了,趕忙和江躍說了聲,“我尿急,上個廁所!”
江躍雖然不知道廁所是什麼,但是明白季成是要去尿,這會兒看季成拔腿就跑的架勢,也是一臉疑惑,“跑什麼,就在這尿不行嗎?都是男的,我還能看你?”
季桐眼珠一轉,“我和你什麼關係啊?我就不在這尿。”說完,轉身就往暗處去。
江躍知道他有這動作,火折子順勢往季桐手裏一塞,眉頭皺了皺 ,到底沒在說什麼。
季桐剛解決完,正覺得渾身舒暢,借著火折子的光,距離自己幾步遠的地一顆小草在動,季桐左右四顧發現別的枝丫都沒動一下,頓時感到奇怪,難道是人參?
季桐好奇心作祟,邁開了步子,剛走了兩步,就被腳下的樹根一伴,整個人往地上一撲,“哎呦!”
這一摔,可了不得了,身體前麵又痛又麻,她摔的地方長滿青苔,額頭還被一陣風吹過,趴著的雙手下麵空空如也。
“怎麼了!沒事吧。”身後江躍擔心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江躍摸黑奔了過來。
看見季桐隻是摔倒,提著的心霎時放了回去。
季桐往前探了一探,頓時一身冷汗,季桐伸手拉住江躍的手臂指地麵,“你看,這是什麼?”
兩人把火往地麵一看,兩人都是麵色大變,地麵竟然裂了一道兩米多寬不規則的大窟窿。
窟窿四周長滿蕨類野草,江躍往窟窿扔了一塊石頭,隔了幾秒才聽到聲音,季桐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好險,這洞恐怕深百米,掉下去隻怕粉身碎骨了。”
江躍沉聲道,“待會我們要小心了,切不可似剛才掉以輕心。”說完,在包袱裏又摸出一根火折子點燃了給季桐,每人各執一根火折子。
剛才要不是摔倒估計這會兒粉身醉骨屍骨無存的就是她了,一陣風吹來,季桐才發現背後濡濕一片,隨即珍重點了點頭。
江躍就著火光,發現這窟窿旁邊有棵老楓樹,樹大根深,葉子在黑暗中看不出啥顏色,“這有棵楓樹,待會我們繞著它走。”
季桐這會兒也沒有玩笑的心思了,沉悶地‘嗯’了一聲。
兩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坑洞,照著本來的路線往東南方爬,他們計劃的路線是有些像N字線路爬,單單爬一麵還是挺容易得,主要是夜裏費眼睛,遲遲找不到那所謂的第三課老鬆。
時間來到子時,就在兩人精疲力盡的時候,季桐靠著一顆山側的大樹吃幹糧補充體力時,底下一片火光!還有馬蹄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嚴重讀到了疑惑和絲絲恐慌。
“不會是官府的人這會兒來了吧?”
江躍沒有回話,季桐順著江躍的目光看去,目光驟然定住。
那是兩顆老鬆挨在一處,但是那顆粗的老鬆應是被天雷劈成了兩半,從季桐的這個方向看去,三棵樹呈三足鼎立之勢。
“找到了---第三顆老鬆。”季桐語氣裏帶著不可置信。
江躍眼裏跳動著火光,伴著刀光劍影,山腳下那隊人馬,應該不止一隊人馬,現在正有人在高聲說著話!
季桐正豎起耳朵聽,冷不丁地樹上枝丫斷裂的聲音嚇了季桐一跳,季桐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隻肥碩的鬆鼠,這會兒也驚著了,豎起了大尾巴往下麵的樹枝快速跳去去。
而此時的山腳下,肖承選午時前腳剛出了衙門,後腳就已經在梁大興的嘴裏審出了藏物地點,誰承想一向貪功的牛班頭牛德光,這次居然向縣丞舉薦了肖承選,所以肖承選和一幫鋪快,大半夜才會出現在這眉欄山下。
偏偏在路上遇到一幫人好似也直奔眉欄山而來,肖承選想,沒準這些人就是孫才通風報信的同夥,這會兒兩方人馬像是嗅出了搶奪獵物的獅子,廝殺即將拉開帷幕。
馬兒噴著氣,肖承選騎在高頭大馬上麵,身形如鬆,目光犀利地盯著麵前的這群練家子,曆聲道,“我等奉了縣丞大人的命令辦案,爾等豈敢阻撓?還請你等速速離去,不要影響我縣衙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