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這群人也騎了馬,一身黑衣蒙了臉,勢頭不如縣衙的人足,但是自有一股凶狠的勁,領頭人更甚,向身側的人抬了抬下巴,暗示意味十足,隨後目光冷如毒箭看向對麵的官兵,“阻撓我等,是官兵也一樣!殺!”
說著,拔開腰側的長刀,喊著“駕”,就向領頭的官兵衝了過去。
肖承選想不到對方這麼硬,居然不怕官府,說話也不露半點痕跡,不知是何來路,見對方誓死如命,隻能迎戰,很快兩方的人就短兵相接,憤力廝殺!
其中一名黑衣人收了老大的指示,趁著混亂之跡,隱匿身形,悄悄往山上而去。
“沒時間了,我們趕緊找東西!你覺的那漢子會把東西藏哪裏?”
季桐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地裏埋著?樹上?還是樹洞,還是在枝丫?不不......”季桐語無倫次的說了好幾個地方,完全沒有了以前當秘書時的雷厲風行。
她現在想到的全是季家的破屋,江氏口中的借糧過活,還有季成的冒險身份。
現在十兩銀子就是她的全部家當,還是搶的,實在沒有以前揮金如土,狐假虎威的架勢。
她不想輸!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鎮定了下來,開始用排除法。
江躍顯然也想到一處去了,“我去查看樹上,地麵上留給你查找。”說完,手長腳長地攀上了粗壯壯的樹幹。
“嗯。”
鬆樹底下是斜斜的地麵,一層厚厚的鬆針鋪在地上,撥開鬆針發現鬆針底下是青苔,土質鬆軟。
關鍵這一片都是這樣的地質,既無瘋長的野草,也無繁雜的藤蔓遮擋,想來那大漢是事出突然才會把東西藏在這處,滿地的鬆針已然是她能想到最隱蔽的藏物之處了,季桐彎著腰以樹幹為中心一圈圈地找著,盡量不受山腳下的刀斧劍斬所影響。
就在離樹幹兩米遠額地方,季桐用腳撥開鬆針,發現底下的青苔顏色好似有些不對,呈現有些綠豆色的幹枯,季桐小聲喊了江躍,示意她有發現。
江躍知道事情緊急,快速從樹幹五六米處,短短幾秒下了地。
季桐來不及目瞪口呆,指著那塊地麵那處道,“就著,青苔顏色不如旁邊新豔。”
江躍就著火光,看了看那處地,確實有被翻過的痕跡,忙從旁邊拿過輕便的鋤頭,開始挖開那塊地。
季桐雖然麵色平靜,握住的拳頭還是出賣了她。
一鋤頭,兩鋤頭,第三鋤頭大的時候,江躍明顯感覺鋤頭底下敲擊到沉悶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開始用手扒開,這會兒也不顧臟汙了。
沒多會兒,一個灰噗噗的布包著盒子的形狀就出現在兩人眼前,季桐手忙腳亂地拆開包袱,發現這包袱打了死結,急的出了一頭汗。
江躍忙按住季桐忙活的手,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左下方的聲音傳來。
行動速度還挺快,季桐同樣聽到了,“不會是是什麼野獸吧。”就在季桐說話隻時,才發現江躍已經把包袱背在了背上。
江躍吹滅了火折子,輕聲道,“就怕不是野物。”
季桐第一次在江躍的眼睛裏看見如此淩曆額眼神,還不待她問話,就聽到旁邊江躍一聲,“跑!”
江躍也是被嚇了一跳,就在剛剛他吹滅火折子之前的一秒,和一雙犀利的眼睛四目相對,江躍看得分明,那明明就是個穿夜行衣的人。
這下莫說江躍,就連季桐也感覺到了後麵有人追趕大的聲音,奔跑中風聲呼嘯,好在這個方相是兩人過來的方向,地形還是清楚的。
“竟然是兩個小子,也敢和我們搶東西,別跑,你們要是把東西乖乖交上來,我可把你們葬在一處,到了陰間也有個伴!”
陰森沙啞的話語讓兩人跑得更快,此刻身在黑暗,季桐也覺得黑暗沒有身後聲音恐怖了,一味地奔逃。
做夢!
此刻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快速跑著,季桐又一次感覺到腎上腺素飆升,肺要炸開的感覺,枝丫打在臉上易感覺不到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死在這兒!
後麵的聲音活像野獸追趕獵物時的急迫,江躍在前麵跑著,忙拉祝身形稍有不穩地季桐道,氣息有些絮亂,“我們往楓樹那邊跑!”
季桐睜大眼睛,看見江躍黑色的頭顱點了點頭的動作,來不及驅逐恐懼,季桐也隻能按照求生的本能往楓樹那邊跑。
那裏有個讓人屍骨無存的大窟窿!
想到這裏,季桐心咚咚咚跳個不停,意識現在在黑暗中,位置自己心裏有點沒底,那個窟窿有些不規則,有點像是菱形,不知道能不能順利。
現在她隻能希望這名黑衣人對地形不熟,好給這人設下這陷阱。
既然你不肯放過我們,那麼我們也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