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也是表麵平靜而已,現在緊緊拉著季桐的手,季桐感覺江躍的手掌心都是汗,濕漉漉的感覺,想來也同樣緊張。
季桐不知道跑了多久,差點上不來氣,知道旁邊傳來江躍的聲音,“快到了,在前方一百米大概。”
季桐喘著氣問,“你確定?”
江躍肯定道,“嗯,直覺。”
“好”
“哼,你們兩個還挺能跑的!現在看你們還能跑去哪裏!”季桐感覺男人的聲音就在耳邊。
江躍抬頭看向那顆老楓樹上的雞爪形狀,高聲道,“就是現在,跳!”
季桐已然力竭,這會兒也是蓄了全身的力氣往腿部使去,奮力一跳,重心一沉。
江躍感覺手腕瞬間滑落,恐慌如潮水般襲來,喉嚨來不及出聲,腰上的鐵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伴隨著腰上一緊,連忙拉住鐵鏈。
一聲尖叫劃破黑夜,驚起無數飛禽,江躍已然顧不得了,還好季桐身體瘦,往上拉的時候,江躍也感覺受傷的手腕快要脫臼了,連這疼痛都是喜悅的信號,季成還活著!
季桐鬆開鐵鏈,往地麵上一攀膝蓋跪地,右手緊緊抱著弓著腰的江躍,大口大口的呼氣,清晰地感覺到了劫後餘生。
江躍笑著問道,“你怎麼樣?就這樣就嚇到了?”
季桐往地上一坐,拍了拍發麻的手,也笑道,“這算什麼?男子漢知道不!”說完,還像男生似的錘了捶左胸口。
縱使在黑暗中,兩人都能感覺到兩人都是笑著的。
“還不能休息,剛才那人掉入了洞坑,肯定那些人會找來,我們趕緊下山吧。”江躍說著一邊起身,發現有點腿軟,又跌坐了下去。
季桐往江躍方向伸出手臂,問道,“你怎麼感覺這麼虛,啊,包袱還在嗎?”
“現在才想起這些寶貝。剛才你在想什麼?”江躍摸了摸腰上的鐵鏈,觸感粗糙缺厚實,不知在想什麼。
季桐沉默了一會兒,當時她想到了現代的生活,累的差點想鬆手了,幹脆回去得了,又想想沒準人沒回去,人摔成肉泥了可不劃算,遂用了全力,上了那坑洞。
季成沒有回話,江躍以為是季成現在大難不死,心裏定然是五味雜陳,也沒有追問。
兩人一路沉默下山,看到農戶房屋微弱的火光才覺鬆口氣。
山下的肖承選一臉詫異,兩方本來還在廝殺,結果對方一聽到林中尖叫,就火速撤離了。他哪知對方是因為判斷任務失敗,以免造成更多的損失,才趕緊撤離了。
手下清點了一下戰場,恭敬稟報,“肖鋪頭,對方招數狠辣,我們死了兩個人,重傷四人,輕傷八人,三人沒有受傷。”
“死了的我會和縣丞稟報,該給親屬撫慰多少錢按規矩辦,受傷的帶回去看大夫,還能動的四人隨我上山,其他的人守在村裏的各個路口。”
“是。”
隨便找了個農屋的屋簷下,季桐兩人重新點了火折子,才打開包袱,盒子倒是不起眼,盒子裏麵放著幾封書信,一枚造型怪異的印章,下麵赫然就是銀票!
季桐才知道,現在竟然已經有銀票了,江躍細數了一下竟有八千兩九錢之多。
這閉季桐想象中的多,喜悅之餘,加上那些書信,季桐感覺自己簡直就是抱了個燙手山芋!
這些東西絕對來路不正,豈止是來路不正,季桐得到它們的方式不就是來路不正?
季桐到底是幹慣了職場的,問道,“這次你幫了不少忙,你覺得你能拿多少銀子?書信得放我這兒!”
問完,季桐就把盒子蓋上,一副公式公辦的模樣。
“過河拆橋啊!”
季桐不語。
江躍看著季成嚴肅的臉色,斟酌道,“不過,這事確實是你費心勞力更多,強盜探子那事也是因為你發現的,我要的不多,三千兩即可,隻是這些書信,你確定要自己留著?不交給官府?你要想交給官府,我自有法子。”
季桐想不到江躍如此仗義,竟然隻要三千兩,這個數字她倒是能接受。
至於書信,江躍能說出這些話,多少肯定有為她考慮,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為江躍才十二歲,到底不知道這些書信得重要性,甚至不知道這些東西能為以後做多少事。
不!有可能不一定是好事,搞得不好,這些書信成了禍事,她得使萬分的謹慎運用它們。
江躍看著季桐遲遲沒有說話,道,“這本來就是意外之財,我已心滿意足。”
“好。”
“以後你怎麼運用這些銀子我不管,但是一定不要人前露富,至少現段時間不要。”
“知道,不過這些書信我不會讓你擔責。”
季桐緊緊抱著盒子,有些警惕的看著他,江躍堅毅的目光投到季桐的臉上,平靜道,“剛才我借口出恭,已經把信件都看了個遍。”
江躍在季桐震驚的目光中接著道,語氣有些怪異,“信上寫什麼我已經記得一清二楚。”頓了一會兒接著道,“還有,我剛才在你麵前......你為何捂眼睛,還讓我上別處出恭?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