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他怎麼為難,難道太子知道這是假結婚?蘇柳回頭,卻見魏華安正在招呼賓客,太子正與別人說話,看不出什麼不妥。
可蘇柳卻隱隱覺得一絲不安,似乎這門親事後麵藏著什麼?
可能因為是假結婚,或者因為是繼夫人,成親儀式比想象的要簡單得多。在儀式上蘇柳見到了魏老夫人和魏華安的四個孩子,老夫人頭發花白,精神矍鑠。魏華安的四個孩子,人高馬大,因為人多,並沒有多說話。
儀式完畢送入洞房後,魏華安還需要出去應酬,蘇柳隻好在臥房等待,她想找個人聊天,可奇怪的是連個丫鬟小廝也沒過來,蘇柳百無聊賴,很快就睡著了。
等蘇柳醒來的時候,外麵已漆黑一片,腹中也已經饑腸轆轆。蘇柳吃光了口袋裏的花生核桃還不解餓,直接脫掉紅色的喜服,摘掉頭飾,跑到外麵找吃的。
本以為的太傅府戒備森嚴,三步一哨十步一崗,可現實是完全沒有,甚至找不到一個丫鬟小廝,而且一座假山也已經坍塌了一半,安靜蕭條得很,蘇柳頓時有點恍惚,這到底是太傅府,還是城東的城隍廟。
蘇柳一麵懷疑著,一麵四處打探,直到她找到了廚房,她終於相信這是太傅府,因為吃的不會騙人。廚房裏太多好吃的了,鬆鼠桂魚,片皮乳豬,爆炒鳳舌......,巧的是各種吃食已經做好擺在桌子上,而且隻點了一盞燭火,忽忽悠悠並不明亮,非常適合作案。
蘇柳挽起袖子大開殺戒,還不忘請客門外的流浪貓。她正吃得歡,突然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閃了進來。蘇柳不敢抬頭,隨手拿了一片白菜葉扣在腦袋上遮擋一下,然後裝作下人在那胡亂收拾。
來人說話了:“給我來點薑。”
蘇柳嚇了一跳,媽呀,這不是她的新郎官魏華安嗎,他怎麼也來這裏了,他也餓了?蘇柳不敢抬頭看他,胡亂找了塊薑遠遠地丟給他。
“給我塊冬瓜。”魏華安打了嗝,一股酒氣蔓延開來。蘇柳憋著氣找到一個圓卜隆冬的什麼扔了過去。
魏華安接過冬瓜開始切,卻突然大喊,“這是個瓢!”頓時嚇得蘇柳一哆嗦,又開始新一輪的翻騰。
“切手了,疼......”魏華安扔下刀帶著哭腔叫喚。蘇柳把頭上的白菜葉子撕下來一塊給他貼上。
“疼,太疼了。”魏華安暴風哭泣,聲音好像公鴨子一樣又傻又難聽,蘇柳怕招來人,直接把一塊蘿卜胡亂塞他嘴裏,低聲吼道,“閉嘴,一個大老爺們這麼多事呢?”這一罵,魏華安老實了,起身又開始折騰。
“再來點蝦皮和......,”後麵幾個字蘇柳沒聽清,被門口的野貓打架聲給蓋住了,但她也懶得問,趕緊找了一些蝦米遞給他。然後蘇柳就想偷偷溜走,卻傳來魏華安的聲音:“喝湯。”
蘇柳隻好在黑暗中接過魏華安的遞過來的碗,默默地喝下一口湯,想隨便評價一聲就溜,可這個味道一下俘獲了他,好像,好像是時鳴給他做的。隻是時鳴做的會有金針菇......
這味道好像一根絲線,把過去的疼痛直接牽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