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遠的離開,有關他的議論聲也漸漸響起。
“命可真夠好的,第一次下海做鴨就碰上霍總了。”
“他可是現在最吃香的美強慘人設,名校畢業身世淒慘,不比那個厚著臉皮住著的香多了?”
“誰知道他那個身世真的假的?”
“你管真假,霍總吃這套就行,這不就接出來給小少爺當家教了?看給這個急得,昨天聲勢浩大地說要走不也沒動地嗎?”
“要我說,還是他那個臉長得像......”
“噓!別說了,他們能聽見!”
傭人們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看了看僵在原地的父母。
“聽到了?霍總身邊不缺人,那個長得像我哥的才是紅人,你們也別想著......”
啪——
沒等我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抽得我回不過神來。
“沒用的東西!我送你來了七年了,七年你都不能讓一個女人愛上你!”
“果然是個廢物,比你哥差遠了!”
“當初死的怎麼不是你!”
“我就不該聽你哥的把你撿回來,你就是個掃把星!克死了你哥,還克走了我們家的富貴!”
八歲那年,我親生父母出了意外,在我流落街頭的時候,是許家撿走了我。
一天的勞動換一碗吃剩的飯菜,這樣的喂養在他們看來算是天大的恩賜。
就算是借著長子發達了,心安理得地把我一個人留在老家看守他們的舊屋,也是對我莫大的厚待。
“就應該讓你餓死在外麵——”
第二個巴掌攜著未盡的惡毒話語落下,我扼住他的手,向後扳去。
“許家養我的那幾年恩情,換我在霍家替你們賣命,也早就還完了。”
“此次我們恩怨兩清,別再煩我。”
我自問這七年,對霍家盡心竭力,對許家無愧於心。
對霍思然,我毫無保留地釋放著所有的善意。
對許家,我付出我能做到的極限。
對霍錦棠,我承受著難以向人言明的痛苦與冷漠。
我唯一對不起的,隻有我自己。
轉身,我就要離開這座困住我七年的牢籠。
卻發現霍錦棠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目光幽幽地盯著我看。
“許空青。”
她傲慢地開口。
“走之前你要想清楚,像你這樣年紀大又沒工作經驗的人,無論如何過得都比不上在這裏。”
“我叫人給你找了隻漂亮的邊牧,比你之前那隻野狗聰明得多,一會就給你送過去。”
“還有思然,以後學業方麵有夏遠教他,能幫你省不少事。”
她自顧自地說完,等著我像往常一樣對她客氣又小心地道謝,然後識趣地回到我自己的位置。
然而今天我沒有動,隻是倔強地站在原地。
“許空青,你適可而止。”
她壓低地嗓音蘊含著怒氣,一旁的夏遠很有顏色地跳出來,隱秘地煽動著氣氛。
“許哥別是不喜歡我吧,不過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之前......,討厭我也是正常的。”
“霍總,要不還是算了吧,找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學生來當家教,可能許哥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