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正好在昨日叫貼身婢女給他偷偷送了信,約好今天見麵。
春杏一直派人注意著他們的行蹤去向,在得到謝婉瑩的授意後,在兩人往來的信箋裏添了幾筆,將見麵的地點改成了這畫舫。
又過片刻,底下再次傳來動靜。
“婷婷。”
“二郎!”
謝婷婷雙眸含淚,快步撲進衛景伯懷裏,“你可當真是沒有良心,一連這麼多日毫無音信,還要我主動去信,你心中......是不是沒我了?”
衛景伯眸光一閃,旋即笑開,“怎麼會呢?”他抱著謝婷婷,“我這些時日,都在想辦法說服家中人,娶你過府呢。”
事實上,衛景伯風流多情。
他對謝婷婷有興趣是真的,但出了謝府,自有更多鶯鶯燕燕等著他臨幸,哪還記得起謝婷婷?
隻不過昨日她來信,衛景伯才終於想起這麼個人。
大魚大肉吃多了,再扭頭看謝婷婷這樣的,也算是解膩。
“當真?”謝婷婷被他三言兩語撩撥的紅了臉,一雙手跟遊蛇似的,順著他身軀緩緩上移,“那二郎,想讓人家如何答謝你?”
衛景伯眼底漸起欲色,抱著她腰肢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眼見著就要幹柴烈火,突然樓上傳來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打翻在地,衛景伯和謝婷婷雙雙驚醒。
兩人警惕的看向二樓,片刻後,衛景伯鬆手,悄然往二樓走去。
謝婷婷神色緊張,她甘願獻身衛景伯是一回事,可若是真讓人抓住了......無媒苟合,傳出去那是能要命的。
她想到什麼,連忙將麵紗帶上,若是一會兒真有人,也好遮掩住身份。
衛景伯將將走到樓梯口,身後突然又傳來聲動靜。
沒等他回頭,就聽見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哎喲,美人兒等久了吧,快過來讓爺好好稀罕稀罕。”
“啊......”
謝婷婷驚恐的叫聲傳來,“放開,你放開我!”
衛景伯急忙回身,就看見張家公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正一把抱住謝婷婷,噘著嘴就不斷想往她臉頰上湊。
謝婷婷嚇得連聲尖叫,“你誰啊,滾開,快給我滾開!”
可她到底是女子,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鉗製,而張家公子聞著懷裏的馨香,心神蕩漾間嘿嘿笑道,“本公子是你未來夫婿啊。”
他可是見過謝婉瑩的模樣的,長得那叫一個國色天香。
這樣的女人,哪怕隻是娶回家看看都行啊,張成亮心頭越發火熱,伸手就要朝謝婷婷領口抓去。
衛景伯看到這幕,登時怒上心頭,衝過去一拳掀翻了張成亮。
“嗷,誰敢打老子?!”張成亮是個紈絝,可在家裏備受寵愛。
他莫名其妙挨了一拳,氣的爬起來就要反擊,衛景伯見狀,更是毫不留情,兩人瞬間打作一團。
謝婷婷嚇得連連驚叫,“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就憑你也敢打老子?”張成亮氣性上頭,壓根不管對方是誰。
衛景伯原也會點拳腳,可是在他毫無章法的進攻下,竟也無法招架,眨眼間,腦袋就連挨了三拳。
毫不留手的力道,幾乎疼得衛景伯腦袋發懵。
謝婷婷見狀,衝過去想要阻攔,卻被張成亮一把推開。
她沒有防備,“砰”的撞上旁邊的桌案,腦袋磕在桌角上,猩紅的血液瞬間湧出來,她感受著額頭的劇痛,整個人猛地僵住。
她、她這是毀容了?
“啊!”
謝婷婷尖叫出聲,隨手抄起手邊的花瓶就朝張成亮砸過去。
悶響過後,張成亮疼得失去還手之力,頃刻間被衛景伯反製,他疼得“嗷嗷”直叫,餘光掃到謝婷婷,整個人忽而愣住,“謝婷婷,怎麼是你?”
“什麼?”
衛景伯和謝婷婷聞言,意識到不對勁。
張成亮趁著他們愣神的間隙,一骨碌翻身避開,然後指著兩人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謝婉瑩呢?”
“你什麼意思?”謝婷婷率先發問。
張成亮擰眉,“我今天來這是找謝婉瑩的,這事兒還是......”他話說一半,猛地頓住,旋即捂著臉直道晦氣,“你們這對野鴛鴦不去別處偷情,亂跑別人的地界做什麼?”
“走走走,趕緊走。”
他得趕緊趁著謝婉瑩還沒來,先將事情處理好,至於今天的事,回頭再跟他們算賬,如此想著,心裏又對謝婉瑩多了絲埋怨。
女人家家就是麻煩,不過出個門而已,還要磨蹭這麼半天,若非她今天遲到了,自己又怎麼會平白遭罪。
待會兒,他必要好好從謝婉瑩那討回利息。
衛景伯和謝婷婷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紛紛有了計較,隻是他們也無暇多說什麼,兩人都受了傷,特別是謝婷婷還傷在了臉上,因此都急著去找大夫。
三人各自有鬼,方才的事情不了了之。
衛景伯和謝婷婷前後下了船,正要各自離開,突然見謝婉瑩越眾而來。
“謝婉瑩!”
衛景伯想到自己剛才遭的罪,頓時朝她怒喝一聲。
他快步朝謝婉瑩衝過去,揚手就朝她一馬鞭揮過去,春杏眼疾手快,衝到謝婉瑩麵前抬手抓住馬鞭,但手掌依舊被震的火辣辣疼。
謝婉瑩連忙將人扯回自己身後護著,冷眸掃向衛景伯“你想幹什麼?”
衛景伯咬牙切齒的盯著她,“畫舫的事,是不是你在算計?”
“什麼畫舫?”謝婉瑩茫然。
謝婷婷也走過來,恨恨看著她道,“你少裝模作樣,方才我明明......”
她話說半截,餘光掃見有人漸漸朝這邊圍過來,於是壓低嗓音道,“你敢說畫舫上的事情,不是你算計的?”
謝婉瑩更是摸不著頭腦般,說,“妹妹這話說的糊塗,我剛從府中過來,雖說今日是和張家小姐約了遊湖,但還沒登船,怎的就算計什麼了?”
“你胡說,分明......”
“你和她廢話什麼,這等蛇蠍婦人,吃了教訓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衛景伯眼神陰鷙的盯著她,心中已經盤算著如何教訓人,還沒過門就敢這樣算計他,等以後進了他後院,豈不是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