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子慚愧,沒能為您分憂,若父親還有需要兒子的地方盡管吩咐。”
謝遊失落地耷拉著眉,袖中雙手攥得極緊。
承慶侯倒有幾分欣慰,畢竟有上進心是好事,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還真有個難題。”
他將近來軍糧調度一事細細說與謝遊,拍了拍他肩膀:
“你可以回去想想,過幾日給我答複。”
謝遊當即麵露喜色:
“父親放心,兒子定不讓您失望!”
承慶侯欣慰點頭,快步離去。
回去後,謝遊便把承慶侯所說寫在了紙上。
“夫君,這是什麼?”
秦羽瑤看見帶字的東西就頭疼,隻瞥了一眼便不想再看。
“這是父親困擾之事,特地屬意我解決。他對我很是賞識,不久就會封我進軍中做校尉呢。”
秦羽瑤眼前瞬間一亮。
校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二郎,我就知道你最厲害!”
謝亦洲還在床上躺著呢,她的夫君就已經成軍中校尉了。
想來這陣子的冷落隻是暫時,不等謝亦洲死,謝遊便能承襲爵位了呢。
“夫君,我相信你,你定可以出人頭地。”
她倩然一笑,坐到他懷中,一把奪過謝遊手中毛筆,忽又垂首失落道:
“隻可惜瑤兒幫不上二郎的忙,若是......”
謝遊忙問:“若是什麼?”
問罷又清清嗓子,輕撫她臉頰,哄勸道:
“瑤兒隻需享福就是,我怎舍得你受累呢。”
秦羽瑤感動道:
“若是我那些嫁妝還在,對二郎可是莫大助力。”
謝遊眼眸頓亮,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那本就是你的東西啊,走,咱們現在就去要回來。”
秦羽瑤想到上次被秦如顏扇的那一巴掌,莫名心有餘悸。
若直接去棲梧院,誰知道秦如顏又會發什麼瘋?
“妹妹最是愛財,直接去要我怕她會接受不了,再鬧到父母跟前,咱們即便占理也說不清了。”
謝遊遲疑,他剛和父親親近一些,還真不能再出岔子。
可沈氏不可能幫他,姨娘又說不上話。
思起前世秦如顏跟著府裏眾人的關係,他驀地挑眉:“咱們去找祖母。”
*
秦如顏一早收拾妥當,先去給沈氏請了安,轉道去謝老太太住的益善堂。
是時候見見這位愛裝病的故人了。
謝府老太太原非承慶侯生母,是前侯爺的平妻。
承慶侯母親去世得早,她便成了侯府默認的老夫人。
若說這謝府誰最勢利,必是這位老夫人莫屬。
明明自己出身極低微,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通房丫鬟。
卻最會拜高踩低,恨不得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偶感風寒不過是借口。
她故意不來敬茶禮,好專讓兩房新婦特地去請安,給她們單獨訓規矩。
前世秦如顏就因為庶女出身,便三天兩頭被她叫去當丫鬟用。
謝遊襲爵後,謝老太太更是聯合莫姨娘一同刁難她。
孝道這座大山,謝遊這個親孫子沒背一點,全壓在她身上。
最後秦羽瑤懷孕,那老太太竟喜出望外,攛掇謝遊休了秦如顏。
這一世秦如顏再不做那個謹小慎微的孫媳,更不會任她拿捏!
“老夫人,少夫人來請安了。”
李嬤嬤進來報信時,謝遊和秦羽瑤也在。
謝老太太收起臉上笑意,揉揉眉心,鄙夷地揮手拒絕:
“不見,就說我身子不舒服。”
謝遊唇角輕勾,眼珠滴溜溜一轉,起身拱手道:
“祖母能替孫兒做主,孫兒感激不盡。”
謝老太太欣慰點頭:
“咱們侯府豈是不講理的人家?你們先去,若她敢不從,祖母自當為你撐腰。”
打從聽說孫輩換親之事,謝老太太便心有不甘。
這麼大的事,沈氏自作主張就定了下來。
世風日下,什麼不入流的庶女小丫頭也能世子夫人。
把侯府的麵子往哪擱,傳出去隻會平白惹人笑話。
不過,謝遊這小子倒是可塑之才,平日不顯,關鍵時候敢求娶嫡女,最後還真讓他成了。
不圖他許下的那點財物,就看在他有勇有謀的份上,她就願意幫他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