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我腰部傳來劇痛。
顧雪麵色複雜的看著我,“我把你一個腎給了阿懷,就不再追究你故意傷他的事了。”
“反正我肚子裏的孩子以後也姓沈,你要腎也沒什麼用。”
“以後老實的呆在我身邊,別再動什麼歪心思,”
我難以置信,“那可是我的腎!你憑什麼——”
話未說完,就被她冷冷打斷,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還沒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就這樣吧,我還要去看阿懷,你自己好好休息。”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下去。
而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是小青梅白歡歡發來的消息,
“硯哥哥,你不是已經想通要和我離開嗎?為什麼還沒來?”
她快急瘋了,“顧雪那個老女人有什麼好的,你千萬別再犯傻。”
我連忙安慰解釋,“現下這幾天,恐怕要再等等。”
我身體本來就不好,否則爸媽也不會大費周章收養沈懷。
他和我血型體型一致,確實是用來當血包的。
但我心善,從沒要他受過什麼折騰。
如今反倒是先被奪走了一顆腎。
這時,沈懷又派自己的狗腿子來病房挑釁我。
“沈硯,你知道顧總三天後要給懷哥辦婚禮嗎?現在你成了徹頭徹尾的大廢物。”
“顧總心裏隻有懷哥,現在還跪下為他泡腳,生怕你的垃圾腎會讓他產生排異反應。”
說完又怕我不信似的,掏出照片讓我看。
平常對我高高在上的顧雪,此刻卻一臉溫柔的跪在地上為沈懷泡腳。
這是我從未體驗過的。
我心中不可遏製的一緊,麵上勉強保持冷靜。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狗腿子被我不鹹不淡的反應給激怒了,“裝什麼啊沈硯,你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董事長?”
“現在的你已經被公司開除,連我們這種人都不如。”
我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顧雪將我強留下來,卻又開除我在公司的職位。
這是多不想讓我好過?
狗腿子沒拍到我狼狽的樣子不好交差,便想動手。
我蹙眉,讓他滾出去。
摔了旁邊的花瓶砸向門口。
卻不想,剛好砸到來看我的顧雪身上。
她怒極,“沈硯,你瘋了?”
狗腿子連忙開口,“懷哥怕沈硯不高興,讓我來看看他,他卻說懷哥就是個見不得人的養子,一輩子都要靠女人扶持,還讓我滾。”
顧雪也是養女,平生最聽不得的就是這些話。
她怒火中燒,拍手叫來醫生,
“給我抽他的血,越多越好。”
“我要為他最看不起的養子,做後續排異準備!”
隨後她俯下身,拍拍我漲紅的臉,
“昨天聽說,公司不遠處停了一架私人飛機,最好與你無關。”
“你若是出軌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懂嗎?”
她搶走我的手機,卻發現密碼不再是她的生日。
冷臉直接將手機砸向我,傷口再次崩開滲滲血。
我忍痛不發一言,顧雪笑道,
“好啊,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醫生,開始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