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沈先生的身體剛換過腎,還很虛弱,實在不建議抽血。”
“否則會有嚴重的排異反應,加上沈先生的體格特殊,屆時醫院恐怕找不到人來為他輸血!”
顧雪掐住我的下巴,“為你的言行道歉,我就放你一馬。”
可我忽然就不想道歉了。
她越發用力,將我下巴擦出紅痕,
“好,這是你自找的。”
醫生隻能硬著頭皮來給我抽血,我想掙紮,卻被狗腿子死死按住。
眼看著我因為失血過多變得臉色蒼白,顧雪依舊不肯停手。
她皺眉盯著我,恨不得把我看出一個洞。
“從前你不會這般執拗的,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聯想到這幾天我的異常反應,顧雪不由得攥緊拳頭。
我再次暈了過去,夢到和顧雪剛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我因為體質特殊,從出生起就在草原養大。
一直到高中才回到A市。
顧雪是顧家養女,和我從小就有婚約。
她對我一見鐘情,我們度過了很多有意義的時光。
直到我為了救她,暈倒在學校。
爸媽不放心我的安危,才去福利院領養了沈懷。
彼時顧雪十分感動,“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會一輩子對你好。”
我信了,卻不想她愛上了沈懷。
我在夢中落淚,卻又夢到了小青梅白歡歡的臉。
她向我伸出手,我不自覺地喊了她的名字。
下一秒,卻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睜開眼睛與麵色陰沉的顧雪對視。
她嘲諷道,“歡歡是誰?你的情人是嗎,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正當她要繼續動手的時候,肚子卻突然動了一下。
醫生趕忙過來扶她,“您正處在孕期,情緒千萬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沈懷聽到消息後急忙趕過來,抱著顧雪去做產檢。
顧雪窩在他的肩頭跟我遠遠對視,眼神中充滿複雜的情緒。
但這次我心裏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或許,我是真的放下她了吧。
我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而沈懷又拿著孕檢報告來找我,
“她的孩子很健康,你可以放心了。”
我嗤笑一聲,“你們的孩子健不健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想聽。”
沈懷又道,“我本來想著昨天就將你解決掉的,沒想到被躲過去了。”
“硬生生把你的腎掏出來,你竟然還能活下來,生命力還真是頑強。”
原來,根本就沒有做什麼換腎手術。
沈懷早就買通了醫生,把我的腎丟在了垃圾桶。
隨後,沈懷又點燃了我的床單,將門用力關上。
火勢在一瞬間放大,整個房間蔓延著煙霧。
映襯著他的麵容越發猙獰,
“現在小雪在下麵給我買營養餐,等會兒她過來,你說會救誰?”
我的心涼了半截,“你真是個瘋子!”
顧雪很快注意到火勢,一腳踹開門。
她原本想拉我出去,卻又看見了倒在地上的沈懷。
一咬牙,鬆開了我的手。
待她拖著沈懷出去的那一刹那,病房的天花板崩塌。
我被埋在了廢墟中。
“沈硯!”
顧雪在病房外撕心裂肺的喊叫,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進來。
火勢很快被熄滅,但她卻怎麼也找不到我的蹤影。
她顫抖著手給我打去電話,而我已經坐在了白歡歡來接應我的私人飛機上。
我拔出電話卡,衝進馬桶。
從此以後,我和顧雪再沒有一絲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