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早早便去了上班,甚至沒有給沈若楠準備早餐。
晚上去酒吧兼職時,不出意外地,我再次看到了沈若楠。
燈紅酒綠的包廂內,她坐在一個儀表不凡的男人懷裏,舉止親密,耳鬢廝磨。
她的閨蜜親切地叫著男人“姐夫”。
“楠姐,你瞧瞧咱們姐夫,長得帥,身材好,家世也沒得挑,你當初怎麼偏偏就看上了姓賀的那個窮光蛋呢?”
沈若楠勾唇一笑,當著眾人的麵,摟著男人的脖子跟他唇齒交纏起來。
一吻完畢,她雲淡風輕地開口:“山珍海味吃膩了,偶爾換點口味唄。”
男人盯著沈若楠,故作嗔怒道:“楠楠,我可等你兩年了,你到底玩夠了沒有啊?再不嫁給我,我可要娶別人了!”
沈若楠摟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舉起三根手指信發誓:“浩偉你放心,再等半個月,我一定乖乖回去跟你結婚!我跟賀辭嶼隻是玩玩而已,他怎麼可能代替你的位置呢!”
我閉上眼,任由眼淚肆意流淌進心裏。
鑽心刺骨的疼。
我麻木地回到了工作崗位,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
去給客戶送酒時,意外在走廊上遇到了沈若楠的未婚夫何浩偉。
我假裝不認識他,徑直走過,卻被何浩偉伸手攔住了去路。
他抱著胸,悠悠開口:“別裝了,我知道你認識我,我剛剛看到你躲在包廂門口了。”
我頓住腳步,側頭看他:“何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何浩偉打量了我幾眼,忽的勾唇譏笑道:“長得確實是有幾分姿色,難怪楠楠願意裝瘋賣傻地跟了你兩年,可惜啊,她再喜歡你,你也隻是她的一個玩物而已,永遠也上不了台麵!”
看著眼前趾高氣揚的男人,我沉默兩秒,平靜地開口:“何先生,你跟沈若楠明明有婚約,可她仍舊要與我糾纏不清,你又何嘗不是她的玩物呢?”
“放肆!”何浩偉聞言怫然而怒,憤憤地奪過我手中的酒瓶,“嘭”的一聲砸在了我頭上。
“賀辭嶼你得意什麼!你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還瘸了一條腿,你拿什麼跟我比!”
霎時間,劇烈的疼痛襲便頭頂,溫熱的血液沿著我的額角不斷流下。
還未反應過來,何浩偉又叫來兩個保鏢,迅速將我按在了地上。
“敢頂撞我,我要讓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說罷,他揮舞著拳頭,對我拳打腳踢,狠狠下了死手。
我緊緊咬著牙,死死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桎梏。
整整十多分鐘的淩辱,我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殷紅的血液流滿了整張臉,觸目而驚心。
恰巧這時,沈若楠出來了。
她喊住了何浩偉:“浩偉,你在幹嘛呢?”
何浩偉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她,輕嗤一聲:“沒什麼,教訓一個沒長眼的下人而已。”
沈若楠施施然走近,輕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我。
轉瞬,她漠然地移開視線,溫聲叮囑何浩偉:“下次這些事交給別人來做就好了,別為了這些垃圾臟了你的手。”
說完,她挽著何浩偉的手,嫌棄地繞開我走了。
她沒認出我來。
相伴兩年,七百多個日夜,她認不出眼前狼狽不堪的我。
兩年來,我傾盡所有掏心掏肺,換來的卻隻有她的冷漠。
何其悲哀。
身上的痛,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