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姐姐懷孕了,要是她未婚生子的事傳出去,這一生都毀了。”
“我們的婚禮取消,我先和她結婚把這事掩蓋過去。”
“孩子出生後,戶籍上到我名下,你來養,這樣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也方便你姐姐繼續工作學習。”
“你姐姐剛被人退婚,又懷了孩子,多可憐啊,你讓一讓她是應該的。”
......
望著眼前的兩個人,江綿綿一陣恍惚。
她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會回到發現姐姐懷孕那一天?
直到陸沉說了好一會兒,江綿綿才確定自己的確是重生了。
前一生,她沒有同意和陸沉婚退。
姐姐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愛她,在她和陸沉訂婚當天墜樓而死。
為此,陸沉和母親恨了她五年,也折磨了她五年,直到她全身潰爛死在小黑屋裏,結束了悲慘的一生。
沒想到,老天有眼,讓她又活了過來。
看著麵前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 江綿綿覺得又痛苦又惡心。
前世,姐姐死後,他假意娶了自己,故意讓自己懷孕。
卻在自己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親手把她從七樓推了下去,說是要讓她嘗嘗姐姐生前的絕望。
她沒死,但卻全身骨折。
他們沒有給她醫治,把她關在小黑屋裏,讓她像豬狗一樣的活了五年。
想起前世的種種,江綿綿眼神變得無比冰冷。
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
看到她不說話,陸沉很不耐煩:“江綿綿,收起你的小姐脾氣!”
“我和你姐姐隻是假結婚,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和你馬上領證結婚。”
說著,他看向身邊柔弱的女人,眼底是滿滿的憐惜。
“你姐姐從小被人虐待,吃盡 了苦頭,而你不僅擁有母愛,更有疼你的父親,還有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應該知足了。”
“現在讓一讓你姐姐,難道不應該嗎?”
雖然經曆了前世的種種,可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青梅竹馬,江綿綿還是心裏一陣刺痛。
八歲的陸沉說要長大了要娶她。
十五歲的陸沉說要永遠保護她。
二十五歲的陸沉要和她退婚,把所有的偏愛給了她最討厭的人。
明明以 前,他對她很好,很疼她,哪怕她手上擦破了一點皮,他也要心疼的掉眼淚。
可現在,他對她滿臉厭棄,恨不得奪走她的一切給另外一個女人。
原來,人心是這樣容易變的,那個曾經愛著她護著她的少年,早已爛 了!
她抬起臉,冷淡的看著他,“好,我同意。”
陸沉明顯愣了一下,好像不相信她這麼快就答應了。
畢竟,在這之前,每次他們讓她讓東西給姐姐,她都會又哭又鬧。
看著江綿綿的臉,他感覺她好像哪裏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他認為這又是她爭寵的新手法。
陸沉皺緊了眉頭,語氣帶著明顯的厭惡,“江綿綿,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說了等孩子生下後就娶你,陸太太的位置早晚會是你的。”
“你姐姐現在懷孕了,你要是敢做對她不利的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江綿綿冷淡的道:“沒有,我隻是想明白了,姐姐的確吃了許多苦,以後我不會和她爭了,她想和你結婚,你們就結吧。”
陸沉像是鬆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這件事我知道你很難接受,我以後會補償你,加倍對你好。”
說著,他想去拉江綿綿的手,“綿綿,等你姐姐生下孩子後,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江綿綿手一偏,避開了陸沉的觸碰。
陸沉的手停在半空,愣住了。
看著江綿綿蒼白的臉,他眼裏閃過一絲內疚,“綿綿,我隻是覺得你姐姐可憐,她被退婚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笑柄,現在又懷孕沒人管......”
江綿綿惡心透了,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拉起包包往外走。
“我知道的,我懂,你們先商量吧,一切按你們說的辦,我先去學校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重重的扯了她一把,她重重的摔向旁邊的高腳桌。
桌子倒下的瞬間,砸到了姐姐的身上。
玻璃瓶和瓷器碎了一地。
姐姐驚慌的叫了一聲,捂住肚子哭起來,“妹妹,我不和陸沉結婚了,你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吧,我隻想把他平安的生下來......”
“我沒想過和你搶陸沉,真的沒有......”
她哭得柔弱,像是受盡了欺淩。
不等江綿綿反應過來,一 記極重的耳光就甩到了江綿綿臉上。
“江綿綿, 你太過分了,當著我的麵也敢這樣對你姐姐!”
江綿綿個子嬌小,直接被重擊扇到了地上。
一下子跪在了剛才的碎片上。
玻璃和瓷器碎片深深的紮進了她血肉裏。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抬頭冷冷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隻見陸沉正緊張的扶著姐姐,“有沒有碰到哪裏?”
姐姐一襲白裙,手捂著還很平坦的小腹,驚慌失措的樣子像極了柔弱無依的浮萍。
“沒事,我隻是嚇到了,剛才高腳凳剛好砸在我肚子上。”
“阿沉,我好怕......”
陸沉心疼極了,趕緊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不停的輕拍她的背,溫柔的安慰著她。
那樣子,就好像眼前的女人才是他最寵愛的青梅竹馬,而林綿綿才是那個可笑的插足者。
要是前世看到這個場景,江綿綿一定會衝過去大吵大鬧,對姐姐大打出手。
可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要不是爸爸留給她的東西和房子在他們手上,她會馬上衝上去弄死這兩個人。
不不,他們不能這麼輕易的死!
她握緊了拳頭,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
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低沉的男聲:“發生了什麼?”
江綿綿身子一顫,猛的抬頭。
隻見二樓樓梯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極好看的男人。
男人穿著極有質感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冷淡尊貴,氣勢強得叫人不敢逼視。
明明陸家的燈光柔和,但男人眼裏卻看不出有半點的暖意。
就像有海水漫過頭頂,江綿綿的呼吸都變得苦澀。
她望向他,紅著眼輕輕出聲:“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