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瞳孔透著淡淡陰冷,如戴上假麵的惡魔,引著來訪者走入他的陷阱。
時厭安的確掉入了祁淮宴的圈套。
成為他的情人是她的目標,在此之前借他的身份,自是預料到了他的報複。
現在,時厭安需要給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答複。
祁淮宴想要的回答,絕不是“是”與“否”那麼簡單。
女人扭著腰貼緊了男人的身軀,雙臂攀著他的脖頸,掌心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
絕不是因為緊張。
時厭安回頭,溫聲無奈道:“我和祁少的關係不算光彩,各位一定要我說得那麼直白嗎?”
她故作為難地歎了口氣。
王總一行人咽了咽口水。
他們的目光根本不在時厭安身上,祁淮宴才是更需要關注的對象。
男人眼底的暗沉情緒毫不遮掩,伴隨著欲念不斷膨脹。
都是男人,他們又不傻,都到這份上了,祁淮宴還沒躲,能是什麼關係?
“明白了……”王總緊張開口,眼神微微向上一瞟,再度低頭。
時厭安回頭時故作不經意地擦過男人的薄唇,媚眼如絲:“祁少,我的回答,您滿意嗎?”
或許不會特別滿意,但應不至於會惹他生氣。
當然,祁淮宴喜怒無常,說不定她恰好觸到了他的逆鱗。
大掌忽然捏住她的後頸,兩人臉頰相貼,嘴唇幾乎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紙片。
“滿意?時小姐,我們的關係就讓你如此難以啟齒?”
時厭安怔愣瞬間,男人微微向前傾身,咬住粉紅的下唇,不緊不慢地放開。
“嗯?”
手指繞過後頸,伸到另一側的耳廓,祁淮宴半邊臉貼著她的,似滿足地舔舔嘴唇。
如交頸鴛鴦。
旁人眼中的兩人好不親密。
手指在她腦後輕點幾下,身體便如著了火般輕顫,思緒也如被攪亂的一池水,無法及時分析最佳應對方式。
時厭安失算了。
她還是低估了祁淮宴的瘋狂程度。
身體騰空後被男人公主抱著,可大掌卻不偏不倚,托著她。
“都聽好了,時厭安,是我祁淮宴的女人,以後見到她,都給我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時厭安被抱著離開包間,渾身卻緊繃著,一動不敢動。
男人可不老實,誠心想折騰她。
“放鬆點。”
時厭安不堪其擾,掙紮著想下來:“祁少,我自己可以走。”
的確是借著他的勢脫身了,可事件走向還是和她的預期不一樣。
她給出了隱晦的回答,祁淮宴也同樣回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連做情人這種事,都需要她親自開口,清楚地,反複地,低聲下氣地說給他聽。
嗬。
時厭安晃蕩雙腿,斂去眼底情緒,男人在走入電梯後,將她抵在了冰冷的金屬邊上:“走什麼走?抱著你還委屈你了?”
“別忘了,主動勾引我的人,是你自己。”
手指確實離開了那個位置。
換了個地方挨著罷了。
時厭安想再次圈住他的脖子,雙腕卻被扣住,狠狠砸在了金屬板上。
“我允許你碰我了?”
祁淮宴陰沉著一張臉,每個表情都透著冷意。
“剛才祁少當著王總他們的麵說,我是您的女人,難道不能碰您嗎?”
時厭安撇了撇嘴,嬌嗔一笑:“抱著我走很累的,祁少,您說對不對?”
祁淮宴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被她糊弄過去。
“累?”他掌心發力,忽而輕笑:“看來車上是我不夠努力,你居然會覺得我累。”
這是重點嗎……
可祁淮宴沒再給她打太極的機會,電梯門打開後便再次將她橫抱起,大步走出,在她還沒來得及出聲時,堵住了她的唇瓣。
時厭安想拒絕,卻又不敢拒絕,她摸不清此刻祁淮宴的態度,不知道她的反抗會不會讓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不反抗,也未必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不過,她也拒絕不了。
進了房間,男人將她扔到大床中央,毫不憐惜。
“自己脫。”
祁淮宴扯去領帶,骨節分明地手指不緊不慢地解開皮帶。
“做我的女人,就得足夠賤,時厭安,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玩世不恭的皮囊下是怎樣的心,時厭安還沒來得及探究。
可以肯定的是,祁淮宴在報複她。
曾經他絞盡腦汁也得不到的人,如今卻自甘下賤,求著留在他身邊。
時厭安不介意滿足他。
隻是一個目標而已,滿足他那點微不足道的感覺,成為他口中的“下賤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比起曾經經曆的那些,這又算得了什麼?
“謝謝祁少給機會。”
時厭安跪坐在床上,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沒有猶豫地,褪去每一件布料。
結束後,時厭安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幾乎立刻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日上三竿,身邊的位置早已沒了溫度,連帶著她的心也一並沉了下去。
失敗了嗎?
時厭安拿起手機,顯示了一條消息。
“今天不許去老宅。”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便有電話呼入,是祁家的管家,她順勢接下。
“時小姐,麻煩您現在過來,老爺子有事找您。”
……祁淮宴當著溫辭月的麵抱她走,今天不找麻煩才怪!
“我馬上到。”
祁淮宴不許她去老宅,分明是故意的!
時厭安趕到後,才進門,便聽見祁老爺子幾乎要把房頂掀了的訓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