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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溫辭月瞳孔劇烈收縮,巴掌揚在半空,片刻後,終是緩緩垂下。

“你見過爺爺了?”她一臉不相信:“他沒解雇你?”

時厭安輕輕搖頭,簡單解釋:“老爺信任我,是我的榮幸,隻是昨晚的事我理應給小姐您一個解釋。”

以祁老爺子寵愛溫辭月的程度,經這麼一鬧,在她眼中自己被解雇是板上釘釘的事。

怎能如她的願?

溫辭月眉頭皺得更深:“那你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顯然十分不樂意。

時厭安清楚,無論自己怎麼解釋,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之後自己的一舉一動,溫辭月都會格外上心。

但......來日方長,取得她的信任,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您是知道的,祁少爺一直不喜歡被管束,他回國後立刻被催促著訂婚,難免生出逆反心理。”

說話間,她一直注視著眼前女人的神情變化。

果然,聽到後兩句,溫辭月再度沉下臉:“你的意思是,他抱著你卻丟下我走了,還是我的錯了!”

“我知道您想和祁少爺訂婚,可您和少爺從小一起長大,他的性格您是了解的,他隻是......”

時厭安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眸光閃爍,似是在害怕。

“隻是什麼?你快說啊!你這張嘴不是挺能說的嗎?”溫辭月早就不耐煩了,卻也十分焦急:“阿宴是叛逆了些,可我和他一起長大,不說訂婚,連一起吃頓飯都不願意嗎?”

“隻是不喜歡別人替他安排他的人生。”

時厭安長歎一聲:“溫小姐,我隻是個普通人,斷然不敢做野雞變鳳凰的夢,何況我知道老爺有意讓您和祁少訂婚,我更不可能去做插足別人感情的事了。”

溫辭月麵色緩和了些,卻仍然半信半疑:“可你還是沒解釋清楚,阿宴說你是他女朋友,他不認我這個未婚妻。”

“小姐,您聽誰說過,我是祁少爺的女朋友?”時厭安細細解釋:“但大家都知道,您將是祁少爺的未婚妻。”

“我隻是恰好被他當做用來拒絕您的靶子而已,您看,我向您向老爺解釋前因後果,祁少也沒護著我,我怎麼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這些話大部分不是溫辭月愛聽的,卻十分合理,足以讓她相信自己了。

“他隻是不想那麼快訂婚,既然如此,溫小姐何不借機與祁少培養感情,時機到了,他會主動提出訂婚的。”

得虧祁淮宴已經離開了祁家,他要是聽見她在這一本正經地瞎扯,不然會拆她的台。

溫辭月又是個一點就著的火爆性格,到時再解釋,她也不會信了。

“你這張巧嘴,恐怕沒幾人能說得過你。”

清甜可人的麵容上揚起殘忍的笑:“不如把你的舌頭割了吧,成了啞巴,阿宴哥哥一定不會喜歡你了。”

多年過去,小公主變得更加殘忍了。

時厭安很配合地顫抖著全身,驚恐瞬間爬上麵龐:“小姐......”

過於鎮定反倒會引起懷疑。

隻是......保不齊溫辭月真的會動手。

屆時,隻能放棄家庭醫生這條路了。

溫辭月拍拍她的臉,很滿意她的反應:“怕什麼?我說著玩的,這麼殘忍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放心,隻要你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我還不會對你一個人下人動手,你走吧。”

時厭安鬆了口氣,低頭離開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她猛地捏緊拳頭。

劇烈的恨意幾乎要衝出胸膛。

側臉的疼痛還未散去,巴掌印應該很明顯。

今天的賬,她必定加倍奉還!

匆忙遮住巴掌印後,時厭安並未打擾祁老爺子,和管家知會一聲後便離開了。

昨晚本就沒休息好,現在已經開始犯困了。

可她不能回家。

祁淮宴說的老地方......

手機“叮咚”響起,鎖屏彈出一條短信。

“出來了嗎?”

離開祁家一段距離後,時厭安直接回了個電話。

“現在,立刻,滾過來。”

語調慵懶,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去哪?”

時厭安內心腹誹,也沒告訴她“老地方”是哪兒啊!

“自己想,二十分鐘到。”

手機沒了聲,時厭安看著熄屏的手機,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神經病。

她哪知道是什麼地方?

二十分鐘才勉強能返回昨晚在的酒店,時厭安索性碰碰運氣,打車返回。

時間不湊巧,趕上大中午,路上堵車,到達房間門前時,竟遲到了二十分鐘。

期間,祁淮宴沒進行任何催促,仿佛完全不擔心她找錯地方。

輕叩房門,房內傳來動靜,時厭安本還在猜測有沒有找錯地方。

門開的瞬間,一隻大手準確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房間。

“砰”的一聲,時厭安疼得吸了一口冷氣,暈頭轉向地就被扔到了床上。

男人的身軀壓了下來。

“還以為你找錯地方了。”

這個惡魔......

時厭安一手捂著額頭,強撐著笑:“我怎麼敢?機會難得,祁少您說是嗎?”

真找錯地方了,以後可就沒那麼容易接近他了。

“你也知道把握機會啊。”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嘴角挑起一抹嘲諷。

“笑不出來就別笑,難看。”

下頜突然被掐住,祁淮宴觀賞似地看了又看,拇指還蹭了蹭她一側臉頰。

時厭安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了。

碰哪不好?偏偏是被打的地方......

“嗯?被溫辭月打了啊。”祁淮宴動作放輕了些,幾番摩挲,遮瑕被擦去了些,巴掌印格外顯眼。

眸色忽然變得幽深:“疼嗎?”

時厭安順勢蹭了蹭他的掌心,乖順應道:“不疼。”

眼下,她敢喊疼嗎?

“是嗎?”

手指瞬間用力,祁淮宴沉聲重複問:“現在呢?”

“......”

時厭安不斷呼吸,試圖以此抵抗疼痛,聲音打顫:“祁少想聽我怎麼回答,我就怎麼說。”

他不就喜歡看自己狼狽的模樣?

無論怎麼回答,他總有理由折磨她。

“嗬!”

男人忽然貼著她的耳廓,手指力氣不減:“我想聽什麼,你不知道?”

嗓音低沉,帶有強烈的壓迫意味。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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