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麵慈心黑的嶽父嶽母,手止不住顫抖指向他們。
“爸媽,你們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啪——’
下一秒我被易父的一巴掌打得發懵。
“江遠,看在你叫了我們爸媽多年的份上,好言相勸你不聽,非要動點手段你才心甘情願同意嗎?”
我終於看透了這一家偽善的嘴臉。
易菲看著她的靠山來了,立刻趾高氣揚,“爸媽別和他廢話,押著他摁了手印,就算離婚了。”
易母滿臉慈悲,苦口婆心的勸我,“遠兒,你和菲菲沒有緣分,放手吧,別讓大家都下不了台。”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惡狠狠的看著他們。
“離婚可以,汙蔑我的名聲就不行。”
要是這些汙名傳到學校被開除,家族的考驗也不知道算不算通過,不能冒險。
林誌卻不肯罷休,非要將我踩到淤泥裏。
“弟兄們,把他給我摁住了。”
剛才那些彪形大漢瞬間壓製住我,強行把我的手指頭按上印泥蓋到了離婚書上。
易菲拿著那張紙,樂的找不到北。
“把準備好的牌子拿上來,給他掛脖子上。”
林誌指揮著眾人,拿上來一副‘搶人功,奪人妻’留個大字的木牌,掛到了我的身上。
易菲突然走上前,“等等。”
我心懷一絲希望,“菲菲,一日夫妻百日恩,救救我。”
她卻眼神都沒給我一個,拿出一把剃刀。
“大誌哥,光掛牌子有什麼意思,給他剔個陰陽頭,遊街示眾,讓大隊的同誌們好好看看老鼠屎的下場。”
我開始恐慌,絕對不行,我要是這個樣子被大家看到會給我的家族丟臉的。
“菲菲,大誌,求求你們別讓我遊街。”
我在他人的轄製下努力鞠躬請求他們放我一馬。
“爸媽求求你們,幫我說說情吧。”
“各位同誌們,看在我們都是勞動人民的份上,別讓我遊街。”
我家裏人為了不讓我經曆黑暗時期的折磨,千辛萬苦才把我變成貧農的孩子。
那些肉體的傷害,心靈的折磨終究沒能躲過去。
眼前群眾化身為看客,我就像個被拴住表演的猴子。
隻見乞求無法改變他們的心意,隻好退而求其次。
“能不能給我帶個麵罩,捂著臉。”
周圍人哄堂大笑,“笑話,要看的就是你這張厚臉皮,遮住大家夥兒還怎麼看笑話。”
我站起身,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那些今日潑在我身上的汙水,來日必百倍奉還。
“林誌,易菲,我再給你們一起機會,放了我,我不計較。”
“否則,今日在這兒的所有人,都逃不了罰。”
林誌不屑歪嘴一笑,“你算個什麼東西!”說罷,用力踢在我身上。
我咬住牙關,後退幾步,依舊筆直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