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菲看見我硬骨頭難低頭,越發想要我跪在她腳下。
“江遠,看見你這副剛正不阿,清高有文化的樣子我就討厭。”
“要不是我一時落魄,今天上大學的就是我,而不是你這個莊稼漢。”
我一直都清楚易菲對我存在嫉妒,又不甘心自己的沒落。時常在挑燈夜戰時來搗亂,我隻好穩下心神推開她。
她怪時運不濟,卻不肯從頭再來。
易菲找了一根棍子,在我遊街的時候,用力打到我的膝蓋骨。
我一時不慎,跪了下去。
她卻笑開了花,“江遠,我就喜歡看你跪在地上,和狗一樣。”
我沒理會她,站起身繼續向前走去,周圍的指指點點我恍若未聞。
之後無論易菲多用力擊打我的膝蓋,我都沒有彎一下。
林誌看到他的心上人不開心,就找人把我的養母林芳帶了過來。
養母看到我被剃頭帶大字遊街,心疼的眼淚直流。
她跪在地上求他們放過我。
“求求你們放過遠兒,我願意替他,你們想怎麼戲耍我都可以。”
我抱著養母,不讓她求人。
“媽,不求他們,公道自在人心。”
養母撫摸我的臉頰,心疼的看著我的頭發,“我對不起你,我沒保護好你。”
她伸手就要摘下我的牌子,被易菲阻止了。
易菲讓人把我養母拉住,給她也帶了一個大字報“兒子犯錯,老母連坐”。
我一看青筋暴起,怒火再也止不住。
欺負我可以,欺負我養母就不行。
身旁的大漢看到我神情有異,急忙壓住我。
易菲好整以暇拽著我養母,“江遠,你跪在我麵前,大喊三聲‘我江遠豬狗不如配不上易菲姑奶奶’,我就放了你媽。”
我全身泄了氣一般,癱倒在地。
養母哭喊著:“遠兒不可以跪她!”
我這輩子與父母分別時沒哭,來到鄉下種地沒哭,考上大學沒哭。
無能為力保護我親人的此刻,我能做的就是流出窩囊的眼淚。
我雙膝跪地,憤怒的喊出那句話。
公社黨委領導小組也在此刻趕到了現場。
林誌看見他的主任表叔立馬屁顛屁顛去拍馬屁。
他顛倒黑白的將我打成一個破壞集體榮譽的壞分子,要求大隊同誌一起批鬥我。
主任為了在公社書記麵前邀功立馬把此事攬到他身上。
“書記,你看我們的大隊上居然出現壞分子,絕不可姑息,應該立刻上報學校開除學籍,讓他去勞動好好改造。”
聽到‘書記’二字,我抬起了頭,看向被主任巴結的中心人物。
他終於看到了我的臉,瞬間臉色煞白,嘴巴抽搐:“江,江......”
看來他還記得我,當初我拿著證據,當著他的麵打了一個電話,他立刻馬不停蹄將易家帽子摘掉了。
“王書記,你這官當的不錯啊!”
王立仁立刻飛奔過來,推開我身邊的大漢,親自幫我解開身上的繩索。
“江公子,您受委屈了。”
易菲一臉不可置信:“江遠,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