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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歡沒有再找我。
我拖著受傷的身體,一個人在醫院捱過了痛苦的三天。
我下樓去續交住院費,經過骨科門診,竟看到了裏麵的江與歡和喬北岩。
似乎是喬北岩扭傷了腳,江與歡心疼得很,竟對醫生發了脾氣。
看來她是真喜歡喬北岩,一個小小的扭傷,就這麼著急。
心臟還是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等交完費回來時,正碰到他倆從診室出來。
江與歡體貼地攙扶著喬北岩,邊走邊關心地詢問他還疼不疼。
看到我,她似乎很驚訝。
“雲澈?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來醫院做什麼?”
說著,她就要朝我走過來。
喬北岩卻及時開口,“哥哥,不會是在跟蹤我們吧?”
江與歡頓時停下了腳步。
臉色沉了下來,
“沈雲澈,你這麼無聊嗎?是不是最近你接不到工作,太閑了,竟跟蹤我和阿岩。”
“我是你老婆,阿岩是你資助的孩子,你不是說把他當親弟弟看嗎?現在你是在懷疑自己的老婆和親弟弟嗎?”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你們看不到我穿的是病號服嗎?”
江與歡愣了一下,她似乎才發現這一點。
可旋即她又冷笑一聲,
“沈雲澈,為了跟蹤我們,你竟然還特地弄了一身病號服穿上裝病人,你可真是費盡心機。”
“那我帶阿岩去公司,你是不是要找身保安服到我公司冒充保安?”
“我送阿岩去學校,你是不是還得買身校服冒充學生啊?”
“不過你這個年齡,這個長相,穿上校服也不像學生,隻會像個小醜。”
我感到有點頭暈目眩,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見我這樣,江與歡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逡巡。
“阿澈,你真的受傷了?”
喬北岩又適時開口,“哥哥本來就長得白,這臉色也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受傷呢。哥哥莫不是還在生我倆的氣?”
我把手心掐出了指痕。
這就是我全力資助的學生,這就是我當親弟弟一樣疼的孩子!
他的吃穿住行,無論多忙我都親自過問。
他說吃不慣學校食堂,住不慣學校宿舍,我就把他接到家裏來吃住。
他說想當演員,我不惜財力給他找老師,找門路。
他去藝考,我還讓自己老婆陪著他去,照顧他。
我以為我在行善度人,卻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江與歡說得對,我的確蠢,蠢得離譜。
江與歡似乎被他提醒了。
“雲澈,你是不是因為前些天我跟阿岩在外麵玩,晚回家一天才生氣的?可我不跟你說了嗎,我是陪阿岩去參加藝考。”
“阿岩藝考很辛苦,考完我帶他遊玩放鬆一下,有什麼不可以?這也值得你生氣?”
“我怕你擔心,還特地打過電話想跟你說一聲。可是電話你沒接,我有什麼辦法?”
江與歡可真是撒謊不眨眼。
我腿部的傷口隱隱作痛,不想跟他們太過糾纏。
“你們愛去哪兒去哪兒,該幹嘛幹嘛,我沒興趣,也沒這個閑情逸致玩跟蹤。”
我想走,卻被江與歡一把拉住。
“沈雲澈,你什麼意思?”
她用力一推,我身體本就虛弱,一個不察,摔在了地上。
傷口應該撕裂了,很疼,疼得我冒出了冷汗。
褲子有些黏黏的,應該是有血滲了出來。
我的主治醫生走了過來。
“你們是沈先生的家人?他都住院三天了,你們怎麼才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