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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沈先生本來傷得就挺重,哪裏經得起這樣摔?”
醫生滿臉嚴肅,扶我起來。
喬北岩卻輕笑一聲,“嫂子,哥哥大概是太愛你了,還特意找了人配合他演戲想讓你心疼他。”
江與歡睨了一眼醫生,聲音帶了譏諷。
“沈雲澈,你發脾氣也得有個限度。這個醫生看起來演技不錯,挺像位真醫生。這樣的演員出場費不低吧?”
“就你那寫寫酒店測評文章的小工作,掙的錢夠付出場費的嗎?”
“你也別演了,我給你錢,你去買點衣服吃點好的。消氣別鬧了啊。”
醫生都無語了,把我染透了血的褲子扯給她看。
“什麼演戲?你沒看到他都流血了嗎?傷口都撕裂了,還演戲!再不處理,就等著他流血而死吧。”
“什麼流血而死?他還能走路呢,不是好好的嗎?誰知道這血是真的假的......”
醫生不再理她,喊人推來了擔架床把我推走了。
江與歡似乎這才意識到我不是裝的,我是真的受傷了。
“阿澈他真的受傷了?他沒有騙我。”
“姐姐,看來我們誤會哥哥了,都怪我......”
江與歡扶著他安慰,“這怎麼能怪你呢?他受傷了又不好好說,誰知道是真是假?”
醫生剛剛重新替我處理了傷口,江與歡和喬北岩就走了進來。
“阿澈。”我眼皮都沒抬,“你們來幹什麼?”
江與歡替喬北岩邀功一般。
“阿岩很貼心,心疼你,自己的腳都扭傷了,還想著來照顧你。”
喬北岩似是害羞,說出的話卻是在撒嬌。
“嫂子,我照顧哥哥不是應該的嗎?你就別誇我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以後叫姐姐吧,姐姐好聽。”
“你胡說什麼呢?阿岩來照顧你,你還陰陽怪氣。”
江與歡的聲音憤怒中帶著心虛,心虛中又透著理直氣壯。
我問喬北岩,
“不高考了?也好,成績本來也不怎麼樣,名額留給更優秀的人吧。”
喬北岩臉有些黑了。
江與歡皺眉,“阿岩不優秀嗎?不然你當初為什麼會選他?”
我冷笑,因為我眼瞎。
有護士過來說醫生叫家屬過去叮囑注意事項。
江與歡很配合地跟著去,喬北岩自然是寸步不離跟著走了。
我閉上眼睛。
回憶湧上心頭。
雖然江與歡說是周老爺子逼著她跟我結婚,但我當初追求她,她也並不反感。
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她明明也很開心,也很享受。
結婚後,我們明明也有過幸福甜蜜的時刻。
太陽下我滿頭大汗,卻不讓她感到一點點熱氣的時候,她會溫柔地給我擦汗。
大雨裏我把雨傘偏了大半給她,自己一身濕的時候,她會心疼地吩咐傭人給我熬一碗薑湯。
我去工作,她有時間也會陪我一起。
可什麼時候,她變了呢?
手機微信消息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點開,裏麵傳出餘助理的聲音。
“小沈總,沈總和夫人真的很想您,這幾天一直都在說等您回來那天,去機場接您呢。”
江與歡疑惑又警惕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阿澈,什麼機場?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