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在婚禮那天,安母親自讓他戴上,說是安家的家傳,隻給女婿的。
可在第二天,安雲煙就親自取走了這條項鏈,隻因為她心中認定自己的丈夫是薑風瀚。
“伯母,我不能要。”
葉墨染急忙拒絕。
一聽這話,安母頓時冷了臉質問:“怎麼,嫌棄老婆子的東西晦氣?”
“沒有,沒有。”
葉墨染連忙哄著。
安母臉色緩和一些,又板著臉說:“那還不快點戴上。”
見葉墨染戴上了項鏈,安母這才喜笑顏開,輕拍著葉墨染的手背說:“戴上了,就不準摘下來,明白嗎?”
葉墨染鄭重地點了點頭。
安母又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無一例外都是讓葉墨染好好照顧自己的,臨行前還給葉墨染塞了張不記名黑卡說:“之前給你的,你在拍賣會花完了。這張卡裏的,隻準你自己花。”
“你可得對自己好點。”
葉墨染拗不過安母,接下黑卡後,鄭重說道:“媽,保重身體。”
這一句,也讓安母落淚。
她站在安宅門口,目送葉墨染遠去。
離開安家老宅沒多久,手機鈴聲來電提示響起,看見是安雲煙打來的,葉墨染直接掛斷。
電話沒再響起,但短信發了兩條過來。
【你在哪?】
【我想見你。】
瞧見這兩條消息,葉墨染嗤笑一聲。
他很篤定,這兩條短信,絕對不可能是安雲煙能發來的。
更大的可能是陸塵代發的。
甚至,目的也隻是把自己喊過去,再一次羞辱自己。
可他不會三番五次上當。
葉墨染打開車門,啟動車輛。
街道上,火紅色的汽車如同一道火舌,呼嘯而過。
穿出市區後,葉墨染中途停了下來。
他隻將安母一人的通訊信息同步到新手機,而後取出舊手機卡直接掰碎扔在荒郊野外。
駐足片刻,葉墨染最後回望一眼身後的繁華都市,坐上車,一腳油門邁向未來的廣闊天地。
從今往後,各自安好。
......
醫院。
如葉墨染預料一般,陸塵放下手機,
對著躺在病床上的安雲煙說道:“他沒有回消息。”
“那就好......”
安雲煙的話呢喃不清。
她的目光渙散,眼前仿佛浮現一個男孩的模樣,那是她曾經最愛的人,可隨著男孩的麵容不斷變化,最終成了葉墨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葉墨染三年的陪伴,讓她不可避免的動了心。
可命運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患上了罕見的癌症,沒有能夠抑製的特效藥,時日無多。
更主要的是,她不確定葉墨染是否愛自己,還是為了完成契約。
畢竟最開始他已有喜歡的人。
現在,都不重要了。
安雲煙忽然覺得這一輩子也挺圓滿的。
她沒注意到陸塵悄悄離開了病房,著急地撥打著葉墨染的電話。
但無一例外,都是冰冷的機械電子提示音。
與此同時,病房中,安雲煙的手垂了下來。
設備警報聲不斷響起。
隨之響起的,還有病房隔間的嘹亮嬰兒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