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星野準備出院。
在繳費時,陸星野卻撞上一個孕婦。
“陸星野?!”女人眼睛一亮,連忙興奮地說道:“薑雪兒呢?去繳費了?你們這是......第幾個孩子?”
他認得出這個人,她是薑雪兒飯堂打工的姐妹。
陸星野強忍著心中的刺痛,低聲道:“我和薑雪兒早分了。”
走廊外,天空忽然下起雨。
女生皺起眉,歎了一口氣道:“你們有誤會吧?”
“我們在你學校打工時,夏天整班姐妹熱得怨聲載道,隻有薑雪兒像打了雞血一樣。我們以為她不怕熱,可她說她在賺錢買房,將來她一定買下華庭新蓋的房子,為你生兒育女。”
陸星野別過頭,淚流滿麵。
他沒有把故事的真相告訴那個女生。
華庭新蓋爛尾了,薑雪兒死了,他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出院那天,江晚吟的邁巴赫停在醫院門口,司機畢恭畢敬地將陸星野請過去。
一上車,陸星野就瞥到她無名指的鉑金素戒。
銀色,很刺眼。
原來隻要是愛的人,什麼戒指都無所謂。
隻有他為了配得上江晚吟,一個人打三份工,傻傻地存錢買鑽戒。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窗外景色越來越陌生。
這不是回去的路。
“我要和子初結婚了,你住在江家不合適。”
江晚吟盯著前方:“你不是喜歡海嗎?我在夏城買了一棟靠海的別墅,二樓做成落地窗,等裝修好了,你就可以搬進去。”
江晚吟沉默了一會,咳了一聲道:
“陸星野,我們斷了吧,我實在不想委屈子初。之前包養的事情,你就當我沒有提過。”
車子緩緩駛入淨月山莊。
一幅巨大的結婚落地海報映入眼前,江晚吟和溫子初幸福地抱在一起。
陸星野麵無表情地盯著窗外:
“江晚吟,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偷拍我的視頻發給薑雪兒,你給我捐的腎是乞丐的。”
陸星野語氣淡定,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江晚吟曾想過無數次這個情形。
她以為發現真相的陸星野會哭天搶地,會撒潑打滾,卻獨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冷靜。
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想到這,江晚吟心底一陣刺痛。
下一刻,她瞥到溫子初穿西裝的海報,雙眸一沉:
“我給你兩億,當是補償。”
“陸星野,陪我演完最後一出戲,子初說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七月初七來婚禮,禮金我幫你準備好,你過來說一聲‘百年好合’就行。”
婚宴當天,陸星野塞完禮金想走,可卻被溫子初眼尖抓住,又當眾奚落了一頓。
江晚吟一邊笑著應酬客人,偶爾會瞥一眼陸星野。
他走到靠近大門、最邊緣的飯桌,乖乖坐下。
婚宴開始,新郎新娘說誓詞,陸星野隻顧著夾菜。
主持人在台上開始走流程。
“今天,我們在上帝的注視下來見證江晚吟和溫子初的神聖婚禮。這是個虔誠嚴肅的時刻。兩位新人即將結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夠有正當的理由證明他們的結合不合法的,請現在提出來或永遠保持沉默。”
“我反對!”
一陣轟鳴聲響起,摩托車撞進婚禮現場。
是薑雪兒,她沒有死!
薑雪兒脫下頭盔,露出鋒利的眉,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麵:
“子初,過來!”
溫子初要衝過去,卻被江晚吟拽住。
江晚吟拽著溫子初衝向大門,賓客的目光全被他們吸引,除了陸星野。
他死死盯著台上的薑雪兒,仿佛整個世界隻剩她一人。
這畫麵深深地刺痛了江晚吟。
她猛地踹翻門口的花瓶,轉身折返,一把扯住陸星野的胳膊,將他和溫子初一起硬生生拖進車裏。
黑色邁巴赫一路往山下狂奔,後座的陸星野仍沒回過神,而副駕的溫子初早已崩潰。
“江晚吟,你憑什麼拆散我和薑雪兒?”
“你明明愛的是陸星野......到現在還要拉著他一起!”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
“江晚吟,你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