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杳杳沒想到,再次遇到霍謹臣是在部門聚餐上。
她坐在角落裏,興致缺缺地等待著聚餐結束。
突然,身側的實習生興奮地碰了碰她胳膊,“杳杳姐,快看,齊總監帶誰進來了。”
虞杳杳無奈地笑著,“能是什麼人,肯定是齊總監新獵/豔的......”
聲音在抬頭看向門口被齊總請進來的男人時,戛然而止,笑容也僵硬住了,腦子嗡的一下轟鳴著。
是他。
霍謹臣。
他回來了......
虞杳杳覺得全身好像定住了一樣,目光呆滯,直直地落在門口那個儀態萬方,身型挺拔板正的男人身上。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膽,引起了霍謹臣的注意。
他轉頭看了過來。
包廂裏,光線昏暗。
可四目相視瞬間,虞杳杳還是明顯看到霍謹臣在看到自己那一刻,臉上掛著客氣的笑一點點碎裂成冰,然後全部朝她侵襲過來。
頓時,她渾身血液也凝結成冰。
冷的沁人,寒的刺骨。
虞杳杳鼻腔發酸,眼底湧現淚意,伴隨著心口處密密麻麻的疼,耳邊也回蕩起,四年前霍謹臣猩紅著眼,滿腔恨意說出的話。
“虞杳杳,你愚弄我,戲耍我,背叛我,把我一腔真情踐踏成泥之後轉身嫁給別人,你最好祈禱這輩子別再碰到我,否則我一定要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他說再遇,會讓自己付出代價,所以虞杳杳本能地想逃想躲起來。
可這個想法剛起來,就被掐滅了。
因為對著霍謹臣點頭哈腰的齊天注意到霍謹臣緊盯著虞杳杳看,了然一笑。
男人嘛,總是對漂亮的女人沒有抵抗力,更何況虞杳杳還過分的漂亮。
他衝虞杳杳招手,“來,杳杳,敬霍總一杯。”
虞杳杳陡然回過神來,渾身血液慢慢恢複了溫度,可齊天的一句話,又讓她僵硬住了。
齊天見她不動,不樂意了,皺眉,“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啊。”
霍謹臣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翹起被矜貴西褲包裹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看來霍某人麵子不夠大,沒有資格跟這位小姐喝酒。”
語氣裏不難聽出不高興。
齊天眼皮一跳。
這可是頂級大佬啊,不是他能招惹起的。
說起來,也是幸運。
剛才上衛生間回來,就看到霍謹臣站在包廂門口,也不知道是路過還是怎麼著,反正齊天一下認出了他,就打了招呼,並且順勢把人邀請進來坐坐。
本以為霍謹臣會拒絕,沒想到朝包廂裏看了一眼後,就答應了。
齊天高興壞了,要是能攀上這位,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想到這,齊天腰彎得更低了,也笑得更諂媚了,“怎麼會,一個小小銷售,哪有說不的權利,還是年輕不懂事。”
然後冷臉對虞杳杳命令,“還要等我請你?這位可是剛從海外回來的HY集團的霍總,願意跟你喝酒,是你的榮幸,別不識好歹。”
在座的人聽到齊天的介紹,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HY集團,這個名字在行業內,大家都不陌生,因為它是線下最炙手可熱的商業集團。
集團的創始人霍謹臣,白手起家,僅用四年時間,就把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公司發展壯大如今的規模,去年就榮登福布斯榜,現在更是身價千億,商業地位無可撼動。
如今這般傳奇的人物就站在大家麵前,怎麼能不驚訝。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虞杳杳身上。
真是可憐。
這麼個大人物,這個酒她是不喝也得喝了。
虞杳杳唇瓣顫抖著,臉色也慘白了幾分,她知道以霍謹臣的能力會成功,卻沒想到這麼成功,如今的他,褪去了青澀,儼然成了一位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沉穩,內斂,深沉。
也冷漠,無情......
她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胃部,她已經喝到了極限,不能再喝了。
可......霍謹臣她也得罪不起。
她緊了緊拳頭,艱難地邁開步子走過來,端著桌子上的啤酒,聲音有些幹澀,“霍、霍總......這杯我敬您。”
霍謹臣輕蔑地掃了眼她杯中的啤酒,“我這人喜歡烈的,不喜歡啤酒這種沒勁的東西,不如換成伏特加?一杯不夠盡興,兩杯不過癮,不如五杯如何?”
虞杳杳舉著杯子的手顫了顫。
伏特加,最高濃度的烈性酒。
對於酒量好的一杯都難以招架,更何況她酒量不行,還是五杯?
根本就是玩命。
虞杳杳抹了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眼眶的熱淚,把手中的啤酒換成了伏特加,沙啞著聲音說,“隻要霍總盡興,我喝。”
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霍謹臣矜貴逼人地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虞杳杳喝下酒,俊臉上不帶一絲情緒,看她的眼神也好似陌生人。
五杯烈酒下肚。
虞杳杳身體搖搖欲墜。
胃部的絞痛和心臟被鑿穿的疼齊齊朝她席卷而來。
卻又不得不彎腰,對霍謹臣鞠了九十度躬,語氣卑微極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掃了霍總的興致,是我的錯。”
她不想惹麻煩,更不想惹霍謹臣。
如果低姿態能讓他放過自己,她願意彎腰。
虞杳杳去衛生間,吐的昏天暗地,腦袋昏沉。
等意識清醒一些,她才搖搖晃晃從衛生間出來。
突然,走廊某個包廂的門開了,閃出來一個人影,直接把虞杳杳拽了進去。
她被抵在牆上。
男人炙熱又混雜著好聞的木質香的味道鑽進她鼻尖,虞杳杳心裏的恐懼瞬間被密密麻麻的疼取代。
不是霍謹臣又是誰。
他夾著煙的手抬起她下巴,黑色條紋領帶鬆鬆垮垮掛在脖上,看上去有些頹廢,但這不過是虞杳杳的錯覺,因為他強硬的動作,幽深的黑眸以及緊繃的下頜線都彰顯著他此刻心情不佳,很不好惹。
“虞杳杳,我是不是說過,再遇,我會讓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垂眸,沒有說話。
霍謹臣對於她的沉默很不滿,捏著她下巴的手用勁,“說話。”
虞杳杳下頜傳來的疼讓她聲音都在發顫,“抱歉......”
“抱歉?”
霍謹臣語氣森然,滿含嘲諷,周身裹挾一股寒意,“一句抱歉,就能抵消你對我的背叛和耍弄?”
她顫了顫,緩緩抬眸對上他幽深的眸,“......你想怎麼樣?”
霍謹臣沒說話,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大手扯掉了她的裙子。
意識到他要幹嘛,虞杳杳驚呼一聲,下意識反抗,“不要!”
“不要?”男人控製住她兩隻手反壓在頭頂,傾身下來,冷笑低語,聲音裏滿是輕蔑,“如今的你,有資格說不嗎?”
虞杳杳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刺痛刺痛的,有眼淚從眼角流出。
她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
明明她已經盡力躲著霍謹臣了,可為什麼還是會遇到他?
酒精在體內發酵,她渾身酸軟,根本無力反抗。
沒有任何愛意,沒有任何疼惜,有的隻是無盡的恨意。
虞杳杳很疼,但她一聲不吭,咬著唇,舌尖嘗到了鐵鏽味。
見她寧願自虐,也不願意出聲,霍謹臣眯了眯眸子,開始折磨她。
從未有過的屈辱席卷心頭,她沒忍住一口咬在霍謹臣脖子上。
他性感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沒有躲開。
雖然很疼,但跟此刻無限的歡愉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有什麼東西滴進了他領口裏。
是虞杳杳的眼淚。
滾燙,灼熱。
一滴滴砸在他心口,他的心臟狠狠撕扯了一下。
一場不含任何情愫的情事結束。
霍謹臣放開她,勾起薄唇,略帶嘲諷的出聲,“四年過去了,還是那麼呆板,看來你老公技術不精,也沒有把你調/教好。”
虞杳杳顫了顫,什麼也沒說,拖著疲憊的步子往外走。
身後響起男人冷冽的聲音,“如果覺得委屈,就忍著吧,因為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通風口一陣冷風襲來,讓她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