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的前三天都是各種全身檢查。
體檢醫生對我身體的糟糕狀況表示震驚:「腹部預後不良的傷口、嚴重的過敏、全身血液中彌散的癌細胞、重度的貧血和感染......難以想象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身體竟然像隻千瘡百孔的風箱。」
我也是直到今時今日才知道,一段惡性的關係就如同一個惡性的腫瘤,會漸漸將人的健康蠶食殆盡。
在做核磁共振之前,我遵醫囑將訂婚戒指摘下。
醫生問我是否需要妥善保存在哪裏,我順手將戒指丟進水杯,躺進儀器裏。
三天後,綜合評估報告出來。
醫生說我的病情已經惡化得很嚴重,因此會優先安排給我用藥,並且會比一般受試者的劑量更大。
但風險也會更大,我有很大可能會部分失憶。
我說我沒有重要的記憶害怕失去。
躺在試驗床上,我卻忽然想起我和蘇星湖正式見麵的那一天。
那天,蘇星湖在天文台,雀躍如孩子般向我熱烈告白。
他說會在我們結婚那天買下一顆小行星的命名權,取名為檀寧。
針尖刺入皮膚,我流下一滴淚。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