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生病的女兒上診所時,老婆正在婦產科就診。
陪著她的,是她砸光家裏所有積蓄投資的錄像廳老板,羅成楓。
女兒哭著喊媽媽抱,她卻將一遝孕檢報告甩在了我臉上:
“我懷孕了,男孩兒,他的,比你和你懷裏這賠錢貨強!咱們離婚。”
女兒意外安靜,隻有淚在滾落,我也平靜點頭。
上一世我不依不饒,鬧到全鎮都知道了他們的破事,還打官司告錄像廳老板讓他還錢。
那男人身無分文直接自殺了,老婆打了孩子回歸家庭,當起了賢妻良母。
我和女兒以為會迎來幸福,直到她在女兒生日點燃了煤氣罐。
爆炸聲中,我聽到了她的獰笑:
“給成楓和我未出世的兒子償命!!!”
再睜眼,我回到了她提離婚這天。
.........
“一個丫頭片子而已,死就死了,我肚子裏的可是兒子!”
“我手裏的錢都是為了給成楓繼續投資音像店的,我可沒有錢治這個死丫頭!”
“林予安,我們離婚吧。”
皮膚上火熱的灼痛似乎還未消失,耳邊就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抬起頭,隻見自己直挺挺地跪在一家診所裏,而眼前正是抱著煤氣罐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妻子。
黑發大波浪,配上港式烈焰紅唇,正居高臨下地瞪著我。
我渾身一個激靈,馬上意識到,我重生了。
懷中的女兒發著高燒,難受發著抖。
我下意識地摟緊了她,喉頭滾了又滾。
抱著女兒站起身,這次我沒有一絲挽留的意思,
“好,離婚可以,但你要先給我錢,把朵朵的病治好。”
也許是沒想到我這麼幹脆就答應了,老婆的表情明顯一頓,
但聽到我要錢後,又隨即冷笑一聲,
“嗬,原來說到底還是為了要錢啊....我告訴你,不可能!”
麵前的女人扶著自己的孕肚,惡狠狠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我臉上,
“林予安,如果你非要救這個死丫頭的命,我也不攔你。可你要想分我的錢,那是做夢!”
我將女兒抱得更緊了,
“什麼叫想分你的錢?我隻是讓你拿出點錢救女兒的命而已!”
“溫欣然,她是你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啊!我求求你,先救救咱們的女兒,行嗎?”
我急的都快跪下來了。
我紅著眼睛,腦海中不禁又出現老婆抱著煤氣罐,狠狠砸向我們父女的樣子。
那淬著毒的眼神,仿佛和我們有著幾生幾世的血海深仇。
“爸爸...朵朵沒事,朵朵自己能好....不用求她...”
我下意識地趕緊低頭看向女兒。
她發著四十度高燒的女兒努力地睜開眼,發出蚊子一樣的嘟囔聲音。
溫欣然從鼻腔裏發出一絲不屑的聲音,然後一份離婚協議啪地甩到了我臉上,
“林予安,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我跟你爭奪撫養權,就老老實實把離婚協議簽了。你的財產,包括現在住的房子全歸我,而你,淨身出戶。”
“否則,關於朵朵的撫養權,我將和你爭到底!”
如果說老婆之前的出軌是對家庭的極度不負責,而此刻她的惡毒,已經明顯震驚到我了。
我知道她根本不愛自己的女兒。
若朵朵落在她手裏,我都不敢想女兒會從此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僵持了幾秒鐘後,我毫不猶豫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但由於口袋裏的錢不夠,我和女兒還是被診所趕了出來。
夜色沉沉,我抱著女兒離開診所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當晚就找到一家私人診所,一次性賣了快八百毫升的血,才湊夠女兒的醫療費。
“你女兒是急性肺炎,必須馬上住院。你剛才交的隻是一期費用,看這孩子的病情,後麵還要治療好幾期。”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暈暈乎乎的從診所走出來,雙腳像踩在了棉花上,走路一深一淺。
思索良久後,我撥通了一個台灣屬地的電話號碼 ,
“韓姐,我想好了,同意幫你開拓小靈通在大陸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