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笙絲毫不慌張,甚至主動貼上傅宴初的手臂,露出偽裝好的痕跡。
“宴初,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十分鐘前我差點被這夥人欺負,
我一問才知道是遲總助做的,現在我想出氣你還要攔著我呢?”
此話一出,一群混混顫顫巍巍地跪著,拿出微信聊天記錄指證遲晚,
“傅總,都是遲總助讓我們做的,她還許諾我們隻要壞了夏小姐名聲,就有五十萬…”
怒意湧上心頭,傅宴初一腳踹中說話的混混,看向遲晚的目光冰冷至極。
“我的警告你都既然不放在心上,那就好好吃點苦頭!”
“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遲晚辯解顯得蒼白無力,隻能任由那夥混混肆意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遲晚喊得嗓子都要啞了,死死握著關鍵部位的布料,傅宴初卻仍沒有喊停。
不知哪來的力氣,遲晚猛地朝原油罐上一撞,汩汩鮮血流出才讓那些人停了動作。
見到遲晚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傅宴初的心才隱隱有鬆動。
“遲晚,念笙不是你能動的人,再拎不清我親自派人教你。”
短短一句話卻像利刃將她的心刺得千瘡百孔,眼睛幹澀地無淚可流。
“傅總,我知道了,但我想辭職了。”
平淡至極的話讓傅宴初心一驚,連他都沒發現自己的呼吸緊張了幾分。
“說什麼呢,真是沒想到遲總助你這麼小心眼。”
傅宴初被夏念笙的話引導,一個示意保鏢將遲晚背起放到車後座。
“遲晚,我權當你這是氣話,從此以後不許再提,我和笙笙送你回去。”
夜色如墨般厚重,前座的兩人卻說說笑笑不停,遲晚隻是沉默。
忽然她的視線被車座縫隙處的那截蕾絲布料所吸引,眸光顫了顫。
夏念笙彎了彎唇角,羞澀地靠在傅宴初的肩膀,指了指蕾絲的位置,
“宴初,你也太不小心了,白天劃完船非要在車裏,遲總助你不要介意…”
傅宴初一把將布料裝到西服口袋,笑著刮了刮夏念笙的鼻子,脫口而出一句別鬧。
似是無意,傅宴初瞥過視目鏡中的遲晚,女人麵色平靜的樣子卻讓他莫名覺得不舒服。
準備開口時,一輛大貨車怦然撞過來,巨大的衝力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傅宴初用盡所有力氣將夏念笙護在身下。
後座上的遲晚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後背傷口被裂開,痛得意識模糊。
昏昏沉沉時遲晚聽到了傅宴初和陌生人的聲音,
“傅總,要不先把後座上重傷的這位小姐送上救護車吧,夏小姐下一輛車…”
“笙笙必須先送上救護車,即使擦破了皮在我眼裏也是重傷,讓遲晚再等等吧!”
一陣動靜後耳邊隻餘護士小聲的交談聲,
“傅總怎麼能這樣,明明後座上的人已經大出血了,萬一…”
“夏小姐可是傅總的眼珠子,後座上的人也是命不好,誰叫她什麼也不是呢!”
遲晚想張嘴,可連呼吸都泛著痛,心口的位置更是悶到快要窒息。
她們說得沒錯,在傅宴初心裏,她終究比不上夏念笙半分。
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一切,可為什麼她還是會心痛呢?
遲晚做了一個夢,夢中她以一個旁觀者身份見證了夏念笙和傅宴初的相知相戀。
二人如同童話裏的公主王子一般相配,而她和傅宴初連開始都是她奢求來的。
再睜開眼時,傅宴初正坐在她病床前,臉上浮現出可疑的心虛。
剛動動胳膊,她便發現胳膊上臂緊纏著的紗布,可明明她胳膊沒受傷。
傅宴初目光沉沉,最終下定決心開口,
“遲晚,你剛給念笙做了植皮手術,還是臥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