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初的話在遲晚耳邊炸開,她的心猛地一揪,嘴角浮現一絲自嘲。
“傅總,我是您的總助,但沒義務給夏小姐植皮,況且…”
話音未落傅宴初已經吻了上來,動作極其小心,眼底也是難得的溫柔。
遲晚隻覺得分外屈辱,想推開卻被傅宴初禁錮得更緊,直到一吻結束。
“遲晚,這次的事是你受委屈了,但笙笙愛美,所以你必須植皮。”
“別再鬧了,好好休息,傷好後你還是遲總助…”
話音剛落,門口一陣動靜,原來是手術醒來的夏念笙嚷著要找傅宴初。
傅宴初沒有任何遲疑地離開,遲晚的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她摸向嘴唇的位置,想起傅宴初安撫中帶著施舍的眼神,隻覺得可笑至極。
她一遍遍地用紙擦幹淨雙唇,擦到嘴唇破皮流血,那張蒼白的臉上再不見一絲光彩。
住院的三天,傅宴初沒再來過,但她聽護士議論了三天他對夏念笙的寵溺。
“為了讓夏小姐心情好點,傅總將薔薇花海搬到了醫院,聽說薔薇都是從北美空運過來的。”
“還有私人海島,夏小姐一句沒胃口傅總就大手一揮買下的,隻希望她能多吃點。”
“為了慶祝夏小姐昨天出院,傅總還準備了一場千萬級別的無人機表演,果然與眾不同。”
遲晚的眸光顫了顫,摸向心口的位置,卻異常平靜。
回到傅家時,夏念笙正和傅宴初在花園裏做陶瓷藝術品。
還沒反應過來,一團陶泥正中遲晚下巴,
“遲總助,抱歉,我光顧著和宴初鬧了,你沒事吧?”
如果忽略夏念笙臉上的得意和周圍保姆的偷笑,遲晚可能也會覺得是無心。
見遲晚遲遲未出聲,夏念笙靠在傅宴初懷裏賣慘,
“宴初,我真的是無心的,遲總助是不是還在因為植皮的事記恨我…”
夏念笙擠出兩滴淚,淚眼婆娑的樣子讓傅宴初語氣中多了分怒氣。
“遲晚,念笙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剛出院身體還沒恢複,你就不要這麼小心眼了。”
她也是也剛出院,她受的傷比夏念笙重了不知多少,可傅宴初卻依舊視而不見。
見遲晚依舊沒開口,傅宴初撫了撫眉心主動提及讓遲晚跟去拍賣會。
“如果有什麼看上的我也會順便拍下,就當作笙笙給你的賠禮了。”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遲晚便被推攘著上了車。
燈火通明的拍賣場上,傅宴初和夏念笙居於中心位,一件件拍賣場被先後呈上。
傅宴初為夏念笙拍下了眾多珠寶和玉器,大方的模樣讓在場其他人不由得感慨。
“傅總對夏小姐真是一往情深,這些東西少說得有九位數了。”
“這算什麼,錢哪能衡量傅總對夏小姐的心意,果然是恩愛至極。”
遲晚平靜地聽著這些話,耳邊響起夏念笙的撒嬌聲,
“宴初,人家就想要這件祖母綠項鏈,用它來配你給我定製的那件禮服最合適了。”
“笙笙,這件項鏈是當年賀夫人意外流落在外的,今天賀少就是想拍下它…”
夏念笙卻仍不聽,一味地撒嬌讓傅宴初有些頭疼,以找主辦方為借口先行離開。
遲晚並沒放在心上,直到傅宴初的聲音從衛生間的樓梯間傳出,
“你確定隻要我把遲晚借給你一晚,你就能讓出項鏈?”
“那是自然,傅總你身邊都有了夏小姐,遲晚自然是隻能當擺設,一晚而已,不算什麼。”
“好,但賀明你不能做得太過分,明早八點遲晚必須回到傅家。”
後麵的話遲晚已經聽不清了,她幾近狂奔地想要離開,淚水奪眶而出。
賀明作為圈子裏有名的花心公子,私下裏折磨人的手段不計其數,惡名人人皆知。
傅宴初竟然為了一條項鏈就做主將她送給賀明,她到底算什麼?
她作為夏念笙的替身果然隻是一個換取夏念笙開心的工具。
愣神時,肩膀上傳來重量,傅宴初目光炙熱,吐出句冰冷的話,
“遲晚,我和念笙先走一步,稍後賀總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