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全家分兩輛車出遊,
丈夫和小叔子一輛,卻遭遇車禍,
跌落高速架橋,生死不知。
我和弟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等了三天三夜,丈夫平安歸來,弟妹卻哭暈在廁所。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婆婆刻薄的話:
“夢潔啊,倆人出門,隻有靖宇一個人活下來,現在你弟妹孤苦一人守寡。”
“你娘家陪嫁的那套房子,是不是應該補償給她?”
就連一向寵愛我的丈夫,也跟著說
“弟弟臨死前,抓著我的手,讓我好好照顧弟妹。”
“這樣吧,除了夢潔的房子,我們倆的存款也都賠償給弟妹。”
我當即笑了:“那不如,連我的丈夫也賠償給她吧。”
不是我不近人情,實在是眼前的男人不是我丈夫,
而是我的小叔子......
......
我略顯尖酸的話語,讓婆婆緊皺眉頭:
“你怎麼這樣自私,難道小芸守寡還不夠可憐?”
我搓了搓手臂浮起的疙瘩,下意識去握丈夫的手,
他沒有躲,像之前那樣反握住我的手。
我不自覺地摩擦他手背上的月牙傷口,
那是為我剝夏威夷果,不小心劃傷的。
如今傷口依然在,可見那些文字未必是真的。
見我沒開口,婆婆仍在喋喋不休:
“要不是你非要五一出門遊玩,他們會遇到危險嗎?”
“現在靖晨出車禍去世,你這個做大嫂的,難道不應該表示表示?”
我不自覺地點點頭,靠近丈夫幾步,
旁邊在廁所哭暈的弟妹,卻悄無聲息的醒了過來。
“大嫂,我剛守寡,你現在和大哥你儂我儂,不是朝我胸口紮刀嗎?”
她坐在馬桶上,哭的聲音嘶啞。
聞言我越發緊握住丈夫的手腕,讓自己和他貼的更緊一些,
卻沒忽視掉,弟妹眉眼間閃過的嫉妒與憤恨。
婆婆猛然衝出來,一把將我和蔣靖晨拉開,
反手抽到我的脊背上:“你個小娼婦,小叔子死了不傷心,還惦記著勾搭男人。”
“我看我大兒就是被你克死的。”
被打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我抿了抿嘴開口:“媽,你平時偏心小叔就算了,怎麼到如今了還詛咒靖宇。”
“明明死的是靖晨,為什麼說死的是大兒?”
婆婆的嘴巴立刻頓住,像是吃了一隻蒼蠅。
丈夫卻勃然大怒:“夠了,我九死一生回來,夢潔跟我親近一下怎麼了?”
“弟媳要是看不過去,就讓她回自己家去,我娶的老婆誰也不能欺負。”
我心裏咯噔一聲,轉過身去看這個男人。
他似乎一點也沒變,還是那樣維護我,
婆婆向來不喜歡我,整日在家裏擠兌羞辱我,
就算我三年為婆家生了兩個兒子,
仍舊被她詆毀成,隻會生孩子的老母豬。
在婆婆心裏,比不上一個孩子都沒有的弟媳,
隻是因為弟媳嘴巴比我甜,
平日裏慣會借花獻佛。
可即使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我也從沒覺得窒息,
原因很簡單,我丈夫從來都沒讓我受過委屈,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婆婆開口羞辱我,
他都會像現在這樣,將我拉到身後,
為我舌戰群雄。
我沒忍住,看著丈夫的背影,
崩潰大哭。
丈夫轉過身,心疼的將我攬在懷裏:
“夢潔,你別怕,有我在呢。”
我哭的越發不能自已,
因為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
真的不是我老公,
而是和我老公長得有九分像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