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哭了。”
天天嘀咕把小腦袋從被窩裏探了出來。
傅若瞳哭鬧的聲音很大,簡直天崩地裂,隔了房門都傳進來了。
天天的話剛落音,張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時候打來,大概是為了傅若瞳的事。
淩夕顏直接掛斷了,然後對天天說:
“好啦天天,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你把手表放在床頭,媽媽給你讀故事,今天讀一個猴子和鱷魚的故事好不好?”
“好呀,那天天睡覺覺了哦。”
甜甜的小奶音裏還夾雜著屋外歇斯底裏的哭聲,淩夕顏把頁麵切到了剛才找好的兒童故事那,用溫柔的聲音緩緩念了起來。
傅家。
走廊上,傅若瞳哭的快斷氣了。
“怎麼了?”
傅珩一進門就聽見傅若瞳哭,煩躁的沉了臉。
“淩夕顏呢?怎麼還不回來?”
“醫生交代小姐要吃清淡的流食,小姐說想吃粥,我做的不合她口味,太太,太太不接電話。”
張媽戰戰兢兢,也快哭了。
這位千金大小姐太難伺候了。從下午接回來到現在,她做了五種粥,煮了四次麵,這位都隻是看一眼聞一下味道就不吃了。
拖到現在她餓的肚子疼,又開始哭。
哭的她頭都炸了。
傅珩一邊上樓一邊掏出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這麼晚了,居然還在打電話?
以前都沒見她忙,在忙什麼?跟誰忙?
傅珩的臉肉眼可見的更黑了。
“她連你的電話都不接?”
夏初晴看了眼哭成淚人的傅若瞳,做出內疚狀道:
“肯定是生我的氣。我不該來打擾你。我還是回去吧,我走了,她就回來了。”
她轉身就走,傅珩一把拉住了她。
“警方雖然暫時把馮喆拘留了,但沒有實質傷害他很快就放出來了,你一個人住,他再來找你怎麼辦?淩夕顏的事跟你沒關係,不許走。”
傅珩不由分說的把夏初晴拉到了二樓。
見地上一堆被傅若瞳扔出來的東西,當下冷叱:
“要嚎出去嚎,別在家裏沒規矩。”
傅若瞳沒見傅珩發過火,嘴張著,哭聲一下子掐斷了,一口氣都沒換過來掛著淚的臉瞬間憋通紅。
夏初晴趕緊掙脫了傅珩的手,跑到傅若瞳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瞳瞳不哭,晴阿姨來了,這樣吧,阿姨喂你吃好不好?”
傅若瞳看了看張媽手裏捧的粥,直想吐,可又不敢拒絕。
夏初晴見她沒鬧,喜出望外,趕緊接過了張媽手裏的碗,然後拉起了傅若瞳的手。
“走,我們去餐廳,坐著好好吃。”
走到傅珩麵前,夏初晴又柔聲勸道:
“孩子還小,別那麼凶。”
傅珩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傅若瞳,擰著眉道:
“這孩子被淩夕顏慣壞了。今天多虧有你在。”
沒她的話,太太也不能走啊。
張媽心裏感歎,不敢表現出來。
傅珩回到臥室,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不自覺的又把手機拿了出來打了一遍淩夕顏的電話。
好家夥,直接關機了。
睡覺了?
卡被他停了,她手裏也沒多少錢,睡大馬路上還是睡橋洞了?
從認識她那天起,她就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麵轉的小丫頭。
離婚這麼大的事,倒讓她占了主動。
想的美!
傅珩又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左岸。
“查查淩夕顏最近在幹什麼?”
“......”左岸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弄暈了。
啞了半天才弱弱的問了一句:
“傅總,太太平時有什麼朋友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往哪去查?
這一問,傅珩也被問住了。
她有什麼朋友他哪知道?他根本沒關注過這些。
想不出來,他惱火不已,控製不住低吼:
“那就去查查傅司聿,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幹什麼?”
樓下。
“嘔......”
傅若瞳忍著吃了一口還是吐了出來。
夏初晴沒來的及避開,被噴了一身,她猛地站起來,手下意識的就想把傅若瞳狠狠推開,回過神來才咬牙忍住。
“哎呀,小姐。”張媽驚呼,趕緊拿餐巾擦拭著傅若瞳身上的汙漬。
沒拽上餐巾,夏初晴把粥碗一放趕緊跑去了廚房。
好不容易收拾好出來,張媽正在給傅若瞳擦嘴,她一邊擦一邊發愁的看向夏初晴。
“夏小姐,這不行啊,小姐一口都不吃,本來腸胃就不好,再餓壞了,別說先生了,老太太那邊怪罪下來,誰擔得起?”
你也不過是寄居在傅家的女人。
名不正言不順,這點事都安排不好,先生這邊好糊弄,老太太那邊你也交代不了。
這豪門的傭人心眼真不少。
夏初晴聽出了張媽這明裏暗裏的威脅,氣的牙癢癢,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想了想問到:
“瞳瞳有沒有喜歡吃的餐廳?”
張媽想了想,點了點頭。
“有倒是有,西城有家西餐廳小姐很喜歡。西餐能吃嗎?”
“讓他們做點清淡的就行了。你趕緊去買,我哄瞳瞳。”
夏初晴吩咐。
都八點多了,還叫人出去。
張媽心裏不樂意,看了看傅若瞳又不想留下來照顧這個祖宗,便答應了。
她走後,夏初晴把傅若瞳抱了過來,傅若瞳現在又餓又困,一撇嘴又哭了。
“嗚嗚,晴阿姨,我媽媽怎麼這樣?她怎麼能不回來給我煮粥?我現在就想喝粥。”
淩夕顏,這回來真的了?
不知道樓上的人怎麼想。
夏初晴看著二樓主臥的方向,在傅若瞳耳邊低語道:
“你媽根本不愛你。如果是你弟弟病了,她就回來了。”
......
翌日。
傅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直到看見左岸進來。
“查到了嗎?”
“查到了。”左岸趕緊彙報:“三少是三個月前回來的。先前就是跟朋友聚聚會,吃吃喝喝沒什麼,最近跟九州集團的許世勳有來往。許世勳從他手裏買了幾個鎮墓獸。其中一個需要修複,他們跟‘天鑒’簽了修複協議。”
“天鑒?”傅珩疑惑。
“這個公司的法人是雲大的教授,沈逸含。”左岸道。
“是他?”
沈逸含是淩夕顏的老師。傅珩一下子搞清楚了傅司聿和淩夕顏的聯係從何而來。
所以,淩夕顏現在跟‘天鑒’這家公司有來往。
“接著查‘天鑒’看看淩夕顏在幹什麼。”
傅珩命令。
聞言,左岸立刻把手裏的快遞袋遞了上來。
“傅總,這是剛才我路過前台,前台收到的您的快遞。”
傅珩一怔,接過來隻見寄件人欄目上寫著:淩夕顏。
拆開,裏麵是一份文件。
最上麵一張,白紙黑字:
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