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你怎麼能幫他們?!”
“因為顧客是上帝。”
尤其這位上帝脾氣不好。
安靜在心裏長歎一口氣,勾著嘴角,轉過了身。
她把雙手平放在小腹的正中央,謙恭地低下頭,朝著包廂裏的二十幾個客人,彎下四十五度腰。
“尊貴的客人,晚上好。
我是酒店的一星服務員,安靜,今晚帝豪給各位貴客造成了不愉快,我代表酒店,向各位致歉。”
“誰要你道歉了!”小初紅著眼,憤怒地指向祁思汝,“是她在我倒酒的時候撞了我,我才撒了酒。
可她不認賬,非要讓我賠她衣服,我說不賠,她居然讓人扇我巴掌,還要我磕頭認錯,憑什麼?!”
就憑她有一個權勢滔天的爸。
“好了,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
“我不要!我要報警!”
安靜勸不住小初,隻能示意廖強把她拖到一邊,等小初被控住了,她才仔細看了一眼祁思汝的衣服。
在她胸口偏下的位置,的確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酒漬,但這塊漬黏在銀片上,很容易被洗掉。
“祁小姐,今晚是我們酒店服務不周,我代表同事,向您表示最最誠摯的歉意。
我們願意承擔衣服的幹洗費,免除沁園春今晚的所有消費,並且承諾,以後在座的客人來帝豪,一律打七折。
還請祁小姐看在帝豪誠意滿滿的份上,寬宏大量,原諒我們。”
祁思汝看著窗外,不屑搭理安靜。
她不說話,她的狗腿,董氏承建的千金,董明璿說話了。
“祁小姐身上的這條裙子,出自巴黎最頂級的設計師,安娜之手,市場價七百萬,沒辦法幹洗。”
這是要小初賠七百萬?
可是七百萬,別說小初賠不起,就算帝豪,都夠嗆。
“董小姐,京北很有多奢侈品清洗店,一定有能清洗您身上衣服的店,請您稍等,我這就去問——”
“等不了!”董明璿不耐煩地打斷安靜,“不想賠錢,可以,讓她跪下來,給祁小姐磕頭,賠罪。”
安靜回頭看了小初一眼,小初紅著眼睛,大放厥詞:“想讓我給她磕頭,門都沒有!我要報警!”
報警?
包廂裏沒有攝像頭,真報了警,小初沒有證據,祁思汝卻有一堆人證,搞不好,小初得蹲局子。
安靜想了想,繞過董明璿,走到祁思汝身前,再次彎下腰。
“祁小姐,就算警察來了,小初一樣拿不出七百萬,到時候小初進了局子,您還是得不到賠償。
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們找到最好的奢侈品清洗店,幫您洗衣服,您再罰一件我們能做到的事。
可以嗎?”
“不可以。”
祁思汝煩躁地站起來。
要不是冷子明誆她,說景言可能參加同學會,她想好好拉著他顯顯擺,她怎麼可能進這種酒店?
結果她來了,景言沒來。
“冷子明,她不賠,你來賠。”
“憑什麼?”
“就憑地方是你選的。”
大學搞同學會,他身為冷家二少,當然得包吃包喝,可昨天他陪薄景言打牌,把錢輸光了。
沒辦法,他才選了帝豪這家正在和冷氏談合資的四星酒店。
早知道他就不貪這個便宜了!
冷子明氣得卷起眉毛,想要衝安靜撒氣:“你個——”
一堆臟話都衝到了嘴邊,冷子明猛地咬住舌頭。
“你——是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