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過去了,她以為這群上等人早不記得她了。
安靜笑笑,淡定地搖搖頭。
“冷二少認錯人了,我是安靜,不叫安鳳。”
認錯?
他是記性不好,但托某位爺的福,他一年到頭被迫重溫這張臉的次數,少說有一百。
他怎麼可能認錯?
“你真不是安鳳?”
“肯定不是啦。”
班長小四勾住冷子明的肩膀:“安鳳是京大中文係第一才女,很高傲地,她怎麼可能做服務員?”
這倒是。
安鳳人如其名,比鳳凰還要驕傲,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毫無骨氣,又一臉諂媚相的女人能比的?
“本少喝多了,喝多了。”
冷子明幹笑兩聲,再一次沉下臉,準備開罵,這時,走到門口的祁思汝突然回過了頭:“慢著。”
“姑奶奶,又怎麼了?”
祁思汝不說話,她走到安靜跟前,然後抬起頭,像是一條毒蛇般,把她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
最終,她把目光停在她左胸上的名牌。
“安......靜?”
“是。”
“改名了?”
“祁小姐,我沒有改名,是您認錯人了。”
“嗬。”祁思汝冷哼,“安鳳,別說你隻是改了一個名字,就算你換了一張臉,我照樣認得出你!”
這可真是她的榮幸。
安靜笑容不變:“祁小姐,我們還是說回賠償吧?”
“想和我談,可以,除非你承認自己是安鳳。”
承認又怎樣?
現在的她一無所有,沒有資格被人嫉恨。
“祁小姐,您真得認錯人了。”
“你不承認,我可以讓你,讓酒店裏的所有人在京北活不下去,我還可以讓這家酒店徹底消失。”
她知道,祁思汝的狠辣,她早在八年前就嘗過了,正因為她嘗過了,所以更不能承認她是安鳳。
“祁小姐,我真不是。”
“不認啊?行。”祁思汝抬頭,目光掠向走廊裏的廖強,“得罪祁家是什麼下場,你總該知道吧?”
廖強麵色一白,急忙衝進包廂。
“小安,你真不是嗎?”
“真不是。”
“那你委屈一下,為了小初,為了老叔,為了閆總和帝豪酒店所有的員工,假裝自己是吧。”
假裝?
這種事怎麼假裝?
“廖大廚,你知道我說自己是安鳳,結果會怎樣吧?”
“......”廖強咬了咬嘴,轉頭對小初說,“初丫頭,你不想賠七百萬吧?快過來求求你家安姐。”
要她求安靜,想都別想!
今天要不是她多管閑事,她早就報警了,哪裏用不著白白挨幾巴掌?!
“安姐,祁小姐都說了,隻要你承認是安鳳,她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你不認,是想看我們死嗎?”
“我沒有。”
“怎麼沒有?”小初眼睛一橫,轉頭問走廊裏的人,“各位姐姐妹妹,安姐是不是不管咱們死活?”
這些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附和小初,他們學著廖強,苦巴巴地問:“安姐,不然你假裝認了?”
祁家家大業大,沒人想得罪祁思汝。
算了。
“祁小姐,您別為難他們,我認。”
“肯認,就好。”
祁思汝後背一倒,右腿壓上左腿,翹出一個二郎腿,接著,她拿起桌上的紅酒,把酒倒上鞋子。
紅色的酒,像是一條血線,染紅了祁思汝的白色皮鞋。
“安鳳,隻要你跪在地上,把我的鞋子擦幹淨,我就大發慈悲,免了帝豪七百萬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