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人都知道,薄總和祁小姐在八年前訂婚了,他們說,薄景言是為了和祁小姐完婚才回國的。
難道不是?
“開車。”
“哦。”小鐘急忙啟動瑪莎拉蒂,車子開出負一層的時候,薄景言不放心地問,“你認識帝豪吧?”
“認識,認識。”
他去過帝豪,裏麵的裝潢很豪華,但是,去那裏吃飯地多是像他一樣窮酸,卻要麵子的沒錢人。
“我去過帝豪好幾次,裏麵有個姐姐人美心——”
“開快點。”
還要快?
小鐘瞟了一下儀表盤,車速八十,是城市路麵允許的最快速度,他想了想,抬頭看了眼後視鏡。
“薄總,再快就要超速了。”
“沒關係。”
小鐘又愣住了。
京北遍地豪門,豪門公子一半是瘋子,賭博、嗑藥、飆車,樣樣都幹,因為再荒唐,有人保他。
可薄總不一樣。
他第一天給薄總當司機,薄總隻說了一句話,慢點沒事,別違章。
向來遵守交規的薄總,今天卻要他超速?
他趕著去見誰?
“加速。”
“是。”
小鐘用力踩下油門,瑪莎拉蒂立刻從八十碼飆到了一百三。
雖然違章不對,但超速真得爽。
十一點缺十分,瑪莎拉蒂離帝豪酒店隻剩下五百米,小鐘看著堵住大街的行人,不得不踩死刹車。
“薄總,前麵過不去。”
“......”
後麵沒有回答,小鐘覺得奇怪,回頭看了一眼, 薄總專注地看著窗外,一雙眉毛皺成了“川”字。
“薄總,怎麼了?”
“是她!”
薄景言推開車門,衝進大雨。
“誰?”
小鐘看了一眼窗外,他隻看見傾盆大雨。
薄景言撐傘了嗎?
“薄總,傘!傘!”
薄景言根本聽不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一道懸在長梯上,被大風卷得搖搖欲墜的倩影。
八年了!
時間距離小鳳凰突然消失在他生命裏,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千九百二十二天!
在這漫長的分別裏,他一直在找她。
可找得越久,他越是懷疑小鳳凰的存在,他甚至忍不住去想,她的出現會不會隻是他的一場夢?
一轉眼,薄景言衝到了酒店的大門口,人們堵住門外,指著旗杆上的小鳳凰,不停地大呼小叫:
“看,這姑娘要摔了。”
“趕緊報警吧。”
“不要命了嗎?你沒看見酒店的人都不敢救人嗎?你可別因為一時好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唉......”這人長歎一口氣,“真可憐......”
薄景言聽得眼底泛起凶光,他的小鳳凰快要摔死了,可這些人卻全都事不關己,等著看她摔死。
“滾開。”
人們看得正起勁,怎麼可能搭理薄景言,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不耐煩地轉過頭:“你老幾啊,敢——”
刀疤男的狠話說到一半,薄景言揮出一拳,把人打到了地上。
“啊——”
人群嚇得散出一條路,薄景言穿過人群,像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衝到梯子下麵,展開了雙臂。
鳳凰從天而降,又一次落進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