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了看我,皺眉,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丟人現眼。”
轉身又從書房的抽屜裏拿了一張銀行卡,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但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直刺人心。
“辛苦你這段時間的特殊照顧了,這是你應得的,拿好。”
說完,他像扔垃圾一般,將銀行卡扔給我,轉身摟著駱晴走了出去。
駱晴經過我時,轉頭朝我一笑,笑容如同盛開的罌粟,美麗而致命,每一次綻放,都預示著一場新的災難。
我低頭撿起掉落在地的銀行卡,有些恍惚,也有點好奇這裏麵的數額。
柏生的朋友曾經調侃過我,“下次見麵,我是不是要改口叫嫂子啊,當嫂子可比當陪護賺錢的多。”
他卻皺了皺眉,不耐煩道“別開小姑娘的玩笑,不合適。”
我心知,這話不僅是在說他朋友也是在勸告我保持界線。
他陷入沉睡時,我幻想過與他是一對恩愛夫妻,彼此相擁而眠。
躺在他身旁時,我時刻告知自己的身份,這樣就夠了,不要貪心。
他有一次陷入沉睡時,是在遊泳池。
原本精神奕奕的他,上一秒還在肆意遨遊,下一秒,就徹底陷入沉睡。
我喝了滿滿一肚子的水,才將他撈了上來。
醒來時的他,開始暴躁發狂,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需要在別人的看護下才能正常生活,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屈辱。
於是,他選擇了酗酒,折磨我。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像是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我掙紮一下,都是他樂趣的源泉。
“你居然還敢躲?怎麼,你弟弟不需要動手術了?”
我被疼痛折磨得小聲啜泣,不敢大聲,我越大聲他打我打得越厲害。
他輕敲著桌麵,節奏中帶著一股不耐煩,仿佛是死神的倒計時,讓人心驚膽戰。
“把衣服脫了,爬過來,我就讓人給你弟弟動手術。”
後來,他清醒時,看見我身上的痕跡,皺了皺眉頭,“第三個抽屜裏有藥箱,去上一下藥。”
當晚,我看見房間裏多了一個禮物,是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以及旁邊的三個字,對不起。
從那以後,我們的關係變得複雜起來。
他總是喜歡用異樣的眼神審視我,或者語言侮辱我。
“什麼樣的人才會喜歡你這款,也就身材好點,在床上一點情趣都沒有。
要是我這病好不了,你幹脆嫁給我好了,反正你也沒人要。
上次給你的那套衣服記得穿給我看,我很期待。”
我轉身離開時,抹去了眼角的淚珠。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給他,這輩子都不可能。
一早,我剛起床,房門就被敲響了,他語氣不客氣地吩咐道,“來我房間幫我解決一下。”
我搖了搖頭,“我今天不是很舒服,生理期。”
他笑了笑,白玉般的麵容卻叫人覺得陰惻惻的。
我絲毫沒察覺出他的異樣,依舊搖頭,表示拒絕。
下一秒,他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冷得可怕。
我的衣服被他撕的粉碎,他掐著我的脖子,唇邊帶上了譏諷的笑意,“誰給你的膽子,拒絕我?”
我緊閉著雙眼,淚水順著臉頰兩側緩緩滑落,不敢哭出聲,也不敢發出聲音,隻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結束後,房間空留我一人收拾一地的狼藉。
正收拾時,我沒想到駱晴會挽著他的胳膊進來。
“木木,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朋友一場,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他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看著我,猙獰的臉上顯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 是啊是啊,我聽柏生說了,這段時間你將他照顧的,真是麻煩你了。”駱晴笑著對我說,可她瘋狂狠毒的目光如寒針似的,向我射來。
我呼吸凝滯起來,忍了又忍,掌心已經已經掐出血痕。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準備好的海鮮大餐,又看了看廚房的一地狼藉。
終於確定,潔癖是分人的。
飯桌上,我看著他倆柔情蜜意,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惡心模樣。
他微微一笑,語氣低沉悅耳,“駱晴,這是你之前一直念叨著的帝王蟹,我讓人專門空運送來的。”
種類繁多的海鮮拚盤,張牙舞爪的帝王蟹,是我從未見過的奢侈。
出乎意料的他又說了一句,“木木,你也嘗嘗。”
我安靜的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從小,因為家窮,並沒有吃過什麼海鮮。
自然也不知道,什麼是帝王蟹,什麼是老虎蟹,更加不知道什麼是過敏。
“柏生,你看你,又忘記我不能吃蟹黃了,我一吃就過敏,癢死了癢死了!”駱晴突然埋怨起來,看向我時,眼神裏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駱晴白嫩的臉上出現了幾個紅色小疙瘩。
柏生便焦急的拉著她就往外走,轉身出門時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木木,你吃完收拾一下,就走吧。”
我吃東西的手頓時一頓,回答道,“好,我等下就走。”
此時的我,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紅腫一片。
原來,白月光的威力這麼大,三年的陪伴仿佛是一層薄薄的紙,一戳就破了。
他們走後,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手機突然亮了,我打開一看,是柏生的體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