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上寫著,病情暫時有所好轉,複發性較高,請及時複查。
我看著這份報告,神情極為平靜,可雙手卻不由自主的越收越緊,用力到指節開始發白。
我靜坐在陰暗的房間裏,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目光卻透著冰冷的光芒,輕輕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推算著柏生下一次病發的時間,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陰謀,內心的狂熱悄然滋生。
伸手將脖子上的項鏈摘了下來,又給他留了點小驚喜。
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 ,回到了我的小出租屋。
再次接到柏生電話時,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那天是淩晨三點,我接通後,聽到那邊有些嘈雜聲。
便主動開口問道,“有什麼事情嘛?”
那邊半晌才傳出聲音,似乎心情不錯,帶著笑意詢問道,“你明天能來一趟別墅嘛,我想吃你之前做得那道黃花菜燜雞。”
我剛想要拒絕,就聽到那邊駱晴嬌滴滴的聲音,“這麼晚會不會太打擾人家?”
我閉了閉雙眼,努力壓抑住自己的聲音,“柏先生,我將那道菜的做法發給你。”
他冷哼一聲,聲音也沉了下來“我要吃你親手做的,駱晴也想嘗嘗你的手藝。”
我終於忍不住爆發,“柏先生,我辭職了,不是你的傭人。”
說完,我掛斷電話。
起身,去了陽台。
今晚夜色很美,滿天繁星,可我對著這麼好的景色,卻半點開心不起來。
心口疼得我有些抽抽,卻掉不下來一滴眼淚。
他潔癖最嚴重的那段時間,誰做的飯菜他都不肯吃一口。
為此,柏母操碎了心,請了不知多少位大廚,隻為了讓他吃上一口。
我也嘗試了很多道菜,都以失敗告終。
母親忌日那天,我做了一道黃花菜燜雞,靜靜地蹲在角落裏吃著,
他站在我斜對麵,撚著手裏的杯子,掃了我一眼,開口道,“什麼吃的能讓你邊吃邊落淚,拿來讓我嘗嘗。”
我抹眼淚的手停下,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他嘖了一聲,徑直端走我手裏的菜,品嘗了一口,點評道,“跟你這人一樣,一般,勉強能吃。”
緊接著,他的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緩慢地說,“比他們做得好吃點。”
想到這,我去將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接連查詢了三遍確定沒錯後,我決定摟著它睡覺。
一連串的零,是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再一次讓我清楚地知道,我和他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