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栩栩渾身一僵,那種刻入骨髓的恐懼漸漸爬滿心頭。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商時序,根本不會顧及她的感受。
況且她答應做他的情人,那麼他......
葉栩栩往後退了幾步,一臉戒備的看著他,“我......知道我答應你的事,明天簽完代理合同,我就會去找你簽那個情人協議。”
男人冷笑,邁步進來,將門反鎖。
葉栩栩嚇得臉都白了,想逃卻怎麼都逃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朝她走來,居高臨下的看她,“一邊做我的情人,一邊還吊著顧長寧,栩栩,你這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我沒有。”她下意識反駁。
商時序站在她麵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盯著她,“沒有?那他來你家提親?”
葉栩栩咬唇,“我不知道,是葉鵬濤答應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先出去,放開我,行嗎?”
“這麼害怕?”
商時序眯了眯眼,俯身湊近她,不等她反應,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那根本不是吻,是咬。
這男人是在報複她。
葉栩栩睜大眼睛,瞳孔緊縮,伸手用力推,卻怎麼都推不開,隻能嗚咽著發出聲,“別在這裏,求你了!”
這裏是她家。
雖然她從不覺得葉鵬濤他們是她的親人,可是在家裏被發現和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做這種事,那她這一生永遠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再也翻不了身。
商時序低頭看她,啞聲道,“栩栩,你在拒絕的時候,對得起你出的那些水麼?又不是沒做過,裝什麼呢?”
葉栩栩眼眶瞬間紅了,淚水緩緩劃過她的臉。
滴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沒再掙紮,隻是流淚看他,“商時序。”
“嗯?”
“是不是真的那麼恨?恨到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慢慢將我淩遲,才能抵消你心裏一丁點兒的恨意?”
商時序抬眸看她,沒說話,隻是手上一用力,將她抱起坐在盥洗台上。
“我已經給你想要的東西了,你還想要什麼呢?”她仍舊哭著,眼眶紅得不行,“是不是要我也去坐三年牢,你才肯放過我?三年不夠,六年,可以嗎?”
沉默幾秒,耳邊傳來男人譏諷的冷笑聲,他捏著她的下巴,“栩栩,我怎麼舍得讓你去坐牢呢?那多沒意思啊?”
那怎麼樣才有意思?
葉栩栩眉心一跳,想要問,可她又覺得多餘,早在相遇的時候,她就該有覺悟的。
他想送她去監獄易如反掌。
沒送,隻是因為他想要看她生不如死。
因為逆光,商時序的身影陷在一片陰暗裏,整個人看上去像惡魔。
“今晚我讓人接你去酒店。”
說完,商時序轉身離開,算是放過她了。
葉栩栩渾身發抖,剛剛掙紮過,原本就沒處理好的傷口又裂開了,沁出了血,可她卻不覺得疼,機械的從紙盒裏抽出紙巾拭去。
去酒店?
嗬,商時序羞辱人還真挺有一套的。
怕引起誤會,她在洗手間停留了好幾分鐘,整理好情緒,這才離開。
剛出門就看見葉晚凝在門口等她,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但她實在太累,不想和她吵架。
瞥了她一眼後,徑直地往她身邊走過。
“葉栩栩,時序是我男人,你以後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葉晚凝笑容深深,“你要敢勾引他,我就讓爸爸對付喬之遙和那個野種!”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野種他是——”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走廊上響起。
葉晚凝半邊臉都被扇到了一邊,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葉栩栩,瞳孔緊縮。
“葉晚凝,”她俯身湊到葉晚凝耳邊,輕聲開口,“我要是你,就會對樂樂的事永遠閉嘴。”
葉晚凝被她的眼神震懾到,不由得生出幾分畏懼。
可一想到剛剛她和商時序在洗手間裏做過什麼,她就怒火中燒,抬手想要還回去,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捏住了手腕——
葉栩栩眯了眯眼,還沒用力,她卻慘叫起來。
“啊!啊!救命,爸爸救我!”
葉晚凝哭喊著,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栩栩,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別擰斷我的手......我好疼啊......”
聽到動靜,傭人先叫了起來,然後大廳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全都看著葉栩栩指指點點。
“栩栩啊,你怎麼又欺負晚凝啊?虧得晚凝還擔心你手傷,飯都沒吃完就拿了藥膏跟你進了洗手間,想給你上藥。”
“晚凝這丫頭就是太心善了,才會被人一直欺負。”
嗬,葉晚凝這是算計好了?
故意激怒她,擺出這麼一出大戲,連看客都準備好了?
“葉栩栩,你還不趕緊放開你妹妹?”葉鵬濤怒斥。
幾步上前,用力推開葉栩栩,然後將葉晚凝護在身後。
葉栩栩被推得撞在冰冷的牆壁上,傷口裂開,染紅了她才換的新衣,再抬頭,睫毛微顫,映入眼簾的卻是,葉晚凝被商時序擁在懷裏,細心溫柔的嗬護,就連目光都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忽然有種墜入深淵的感覺。
她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你動手打了晚凝?”男人的聲音淡漠。
葉栩栩慘白著一張臉,額間沁出冷汗,不等她張嘴解釋,商時序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瞳孔擴大,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俊美立體的五官。
他是想要自己扇自己賠罪?
是了,如今葉晚凝才是他的女人,而他一向護短,不管事情緣由,他看見的隻是他欺負了葉晚凝。
所以他要她付出代價。
葉栩栩慘淡一笑,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淡笑出聲,“夠嗎?”
商時序沒說話。
顯然是不夠。
她又準備再打自己,卻被人伸手鉗製住,用力一扯,將她推到在地上,她下意識用手去撐地,可太過用力,手哢嚓一聲,關節錯位,脫臼了。
疼得她渾身冒冷汗,背脊發涼。
“栩栩......”顧長寧從後麵扒開人群,走過去,伸手將葉栩栩扶起來,“怎麼樣?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