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了這些話,謝婉寧冷冷的笑了,“這種小恩小惠,你們程家要說多久?我都嫁給你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爸爸的事,大家都不想的。且不說宴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呢?”
“少了一個腎,人照樣能活!做做實驗也是在促進醫療發展,要怪就怪你爸爸自己身體不行,太多基礎病,這才在ICU呆著呢。”
我都被這倒反天罡的言論氣笑了,還沒等我再說話,謝婉寧的手機忽的響了。
她急切的接起,對麵那低沉軟綿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寧寧,是不是你老公不肯原諒我?要怪也是怪我粗心大意,我也原諒不了我自己,我恨不得以死謝罪......”
聞聲,她緊張得捏緊手機,“宴舟你別衝動,我馬上就去找你!”
我在一旁冷哼,“你真要死?那就去吧!”
謝婉寧眉頭一凜,嗬斥道:
“你能不能別那麼惡毒!宴舟已經抑鬱了,你想逼他死?”
“你趕緊去撤訴,不然,你就等著離婚吧。”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她無情的背影,我苦笑一聲,任由眼角劃過一滴淚。
明明我們之前,不是這樣的。
謝婉寧作為一個醫者,雖然工作很忙,可是隻要有空,她一定會回來陪我,做上一桌小菜,然後窩在一起享受時光。
即使遠隔千裏出差,她都樣樣有著落,事事有回應。
可自從醫院多了個陸宴舟,我才知道,原來,愛與不愛真的如此具象化。
我們再也沒有燭光晚餐,即使我做好了飯菜,也時常等到變成殘羹冷炙,發爛發臭。
原本迸發而出的分享欲,也從無所不談,變成了——“幹嘛,有事在忙。”
誰也沒想到,從熱愛到淡漠,僅在一瞬之間。
我默默的壓抑著心頭密密麻麻的苦澀。奪門而出。
當務之急,是能救我爸,竟然這裏ICU不願治,那我就轉運到其他醫院。
可就在我辦著轉運手續之時,護士卻遺憾的告訴我,
“程先生,你的賬戶餘額不足,無法辦理。”
我心急如焚,掏出所有家底,可一連換了幾張信用卡,全都一樣。
我的錢,被謝婉寧掏空了。
我一時寒從腳起,才知道謝婉寧真的做得那麼絕。
我顧不得其他,連忙驅車回家。
“叮叮叮——”急促的鈴聲響起。
我還以為,是律師打電話來討論開庭的事,沒想到,對方卻說:“程強先生給雲城醫院的醫療專利使用授權已經到期,請問......”
我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馬上停止續約,那是我爸這一輩子的心血,他們不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