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季小姐罩著的
季傾城一出秦家,便被人攔了下來,隻見來人恭恭敬敬的將一塊牌子遞到了季傾城的身前。
“我家主子說,季小姐於他有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若有用的上的,季小姐知會一聲就好。”
季傾城接過牌子,看了一眼牌子上的秦字,眸中帶了一絲凝重,“既如此,多謝。”
秦家三爺是個懂事的。
隻是她今日又驗證了一件事情,季傾城心中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涼。
慶幸她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悲涼她那汲汲營營卻落得一場空的結局。
“你到底是誰?”
女子再次入夢,她還是問了出來。
站在季傾城對麵的人捂著心口,似乎是難受的喘不過氣來,一字一頓道,“季傾城,我給了你機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救救你,也救救我。”
那女子似乎說不了太多的話,隻一瞬,便消失在她的夢裏。
季傾城猛然驚醒,心口驟然緊縮,她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心口,怎會這般難受?
近些時日,季傾城的那幾句詩,被當日在秦家的文人們傳了出去,引得一片讚歎。
讓本就高調的季傾城更加高調了。
是以當她在茶樓聽曲的時候耳畔聽的議論的最多的便是她本人。
七喜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嘴都快要笑歪了,“小姐,您有才名了呢。可太厲害了,大家都在誇讚您的詩呢。”
“您那幾句詩,可流芳百世了呢。”
季傾城端起一碗茶,老神在在,夢中那女子來曆為何,可真有她的。
不過有時候才名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才惹人嫉啊。
正想著呢,傳來一陣突兀的叩門聲,季傾城眼角餘光朝門口看去。
七喜聞聲忙走過去打開了茶室的門,隻見她眸子一驚,喚出了聲,“秦小姐。”
季傾城聽著七喜的問安聲,目光從樓下的戲台上挪了過去,“你怎知我在這兒。”
秦暖行至她身前,在得到季傾城的允可後坐了下來,“巧合,今日我來聽戲的,是小二說你來了,我特地上來打個招呼。”
原是這樣,此間茶樓是秦家的吧。
季傾城沒再理會她,專心的瞅著樓下的戲。
秦暖則悄悄的看著季傾城,她原以為季傾城會對她言語攻擊,亦或者將她攆出去的,畢竟此前她們的相處並不愉快。
自南湖一事後,秦暖好像才真正的了解了季傾城此人,或許,她並非旁人說的那般,囂張跋扈,惡毒如斯。
想到她父親季衡,秦暖的眸子暗了下去。
季傾城有季傾城無法言說的苦楚吧。
一曲終了,季傾城懶散的瞥了秦暖一眼,“還不走。”
她一看到秦暖,便想起那話本子。
秦暖是女主,夢中那人說過,女主是受上天庇佑的,總能遇難成祥,所以她季傾城才會屢戰屢敗,敗給了秦暖的女主光環。
是以她覺得自己需得離秦暖遠些。
畢竟話本子裏所發生的事情大都與秦暖沾邊!
季傾城剛準備起身離開,樓下便傳來一陣嘈雜,她眼角一跳,朝下麵望去,好家夥,打起來了?
秦暖也聽到了下麵的動靜,忙看了過去,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就動手了?
秦暖轉身欲下樓,被一隻手扯了一下。
季傾城盯著自己落在秦暖手臂上的手,擰眉,“你下去也無用,眼下正打的厲害。”
秦暖看著氣定神閑重新坐下的季傾城,“可我需得下去的。”
“你先喚個人上來問問。”
秦暖點了點頭。
不多時,一被砸的鼻青臉腫的小二出現在二人麵前,“小姐,是,是。”
小二時不時的抬眼望向季傾城,似乎是不敢開口。
“照實說!”秦暖盯著他。
“是季小姐。”
季傾城隨即一怔,關她什麼事,她近來安分的很!
秦暖也是一愣。
小二繼續道,“季小姐的朋友今日來看戲,點了好幾出戲,方才都唱完了,可那群人說今日的戲唱的不好。”
“說咱的茶也不好,咱們幾個都給換了好幾種新茶了,明擺著就是變著法的為難咱。”
“這不方才還要加戲,那戲班子嗓子都唱廢了,說得歇歇了。”
“正好好的同他們說著呢,那幾人二話不說就直接砸了桌子,嫌咱們伺候的不好,要退錢,還說,還說他們背後。”
小二又瞥了季傾城一眼,“他們背後是季小姐罩著的。”
“砸就砸了,秦家還能怎麼著,畢竟。”小二咽了咽口水,不敢說了。
季傾城盯著他,仿佛她才是這茶樓的主子,“畢竟怎麼?”
小二隻覺壓迫感十足,不禁垂下了頭,低聲道,“畢竟我們家小姐惹不起季小姐,還總被季小姐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話落,死一般的寂靜。
季傾城下意識看向秦暖,見秦暖麵上依舊,微微歎了一口氣,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她麵不改色,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秦暖性子溫和,教養良好,小打小鬧從不與人計較,竟讓旁人覺得她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嘛?
一下去,季傾城瞅著眼前吵得一團糟的幾人,閉了閉眸子,隨手扔了一個茶碗過去,茶碗落地,驚了眾人。
他們朝著季傾城看去。
有眼尖的立馬走了過來,驚喜道,“季小姐。”
“季小姐怎麼在這,好久未聚聚了。”
幾人上來與她打著秋風,恭維著季傾城。
“聚聚。”季傾城笑意不達眼底,掃著幾人,“你們不是正在聚嗎?”
一綠色衣裙的女子從一旁走來,笑意盈盈地貼近了季傾城。
順帶還親昵的拉起了她的手,“季姐姐,你今日怎麼在此,你可是好久都沒有理會我了。前幾日我還給你下帖了呢。”
“可眼巴巴的等了季姐姐好久都不曾等到人呢。”
“這不才知道季姐姐去了秦家。若早知道你去赴了秦家的宴,我就不給季姐姐遞帖子了呢。”
“我還以為季姐姐不喜歡我了,我的宴都不來了。”
“不過季姐姐,你那幾句詩當真是作的好呢!季姐姐的文采何時這般好了?都偷偷瞞著我們。”
少女撒嬌似的撅了撅嘴,表示著自己的不滿,可句句都在給季傾城下套。
季傾城側目看著女子細嫩白皙的手,眸色漸深,此女是戶部侍郎家的女兒,李瑩。
往日她喚自己季姐姐,她還不曾覺得怎麼,可聽慣了一元那孩子這般喚自己,旁人喚她,她還真就渾身不對勁,惡心的很!
往前細數,自己從一開始針對秦暖,好似就是李瑩說了一句。
說秦暖比不得她,秦暖明明樣樣不如她,憑什麼卻要整日被眾人吹捧,不就仗著自己生在了南朝第一世家,居然還和她季傾城搶七王爺。
整日在她耳邊挑撥,她不恨秦暖,不厭惡秦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