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算是整個案件的重點。
其實我剛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凶手會不會是利用了電梯的運作慣性,將魚線事先布置在電梯內,隻要電梯啟動,魚線就會瞬間被繃直,從而形成一把鋒利的刀刃!
如此一來,僅僅需要一瞬間,就能讓任何一個人人首分離!
可顯然,這一點不僅我想到了,李晨顯然也想到了。
他已經讓手下在各個可疑位置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絲毫可疑痕跡。
那麼,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再不進入電梯的情況下,將一個成年女性殺死在這封閉的電梯內的呢?
“關於死者,還有沒有其他情況?”
這是,李晨轉頭對手下開口。
“死者名叫沈雯,二十一歲,衛生院校畢業,在人口失蹤處有登記,父母早年雙亡。”
“當時去報失蹤案的是愛民醫院的負責人。”
“根據我們的調查,沈雯的私生活十分混亂,經常出入各種酒吧KTV等娛樂場所,和不少男性都有男女關係。”
“死者之前是在愛民醫院做實習護士期間,還在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做過陪酒公主,隻是後來莫名失蹤之後,這半年多時間,都沒有再出現過。”
聞言,我順勢問道:“沈雯曾在愛民醫院做過護士?”
“沒錯。”刑警確認一聲。
“哪個科室?”我接著追問。
“婦產科!”
刑警下意識回答,隨後不由一愣,瞪了我一眼,一臉不悅道:“我記得你是西山刑偵分隊的吧?”
聽到這話,我頓時有些不爽,大家都是刑偵隊,憑什麼就要被人瞧不起?
“沒錯…可我…”
“行了,你跟我來一下。”
就在我準備反駁的時候,卻被李大隊抬手打斷,隨後帶我來到消防通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覺得這起案件和秦川有關嗎?”李晨開門見山。
我撇了一眼他,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找到了監控視頻?”
“但是李大隊,你不覺得奇怪嗎?”
“如果案發現場是被人提前設置的機關,那麼凶手在不在現場,都不會影響結局,對嗎?”
“可你又憑什麼斷定,凶手是利用機關殺人?難道就因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跡?”李晨笑著說道:
“沒錯!”
“就是因為現場找不到絲毫有關凶手的痕跡,電梯空間就那麼點,就算站在電梯外砍人,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應該在三十厘米以上!”
“秦隊的右手前不久受了傷,根本不可能砍出那麼大的力道:”
我想了想,接著說道:“就算凶手是在電梯外行凶,也能順利一刀將死者腦袋砍下來,那麼當時的電梯門就應該是敞開的狀態,這些假設才足以成立。”
“可如果電梯門是打開的,為何門口沒有絲毫血跡?”
“李大隊,我信任我們的刑偵技術,你們肯定也在每層樓都做過血液檢測。”
“如果檢測出來了,你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整棟樓逐層排查了吧?”
“不管是理性還是感性,我都認為秦隊不可能是殺人凶手。”
“而且,這並不是我的一麵之詞,如果秦隊真的殺了人,那麼秦隊身上必然會留下血跡,可我見到秦隊的時候,他的製服上並沒有絲毫異常。”
“還真是能言善辯啊,幾句話就把你們隊長的嫌疑推的一幹二淨。”
“隻不過,僅憑這些,還不能妄下定論,你我都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秦川是無辜,或者說殺人凶手。”
“但你的推理確實嚴絲合縫,沒有漏洞。”
“要不這樣,這起案件你來協助我們調查,也算是為了給你的大隊長洗清嫌疑。”李晨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李晨的眼睛裏泛著一絲不懷好意。
“怎麼樣?這種機會可不多見啊!”
說完,李晨頭也不回的走出消防通道:
我連忙追了上去,不死心道:“李大隊,我可以見見秦川嗎?”
“不能!”
“為什麼?我現在已經身為這起案件的調查者,就有權利見犯罪嫌疑人啊。”
我雖然明白李晨的一絲,但我畢竟是秦川的手下,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我至少都應該避嫌。
“你也說他是犯罪嫌疑人了,我們都還沒審問,哪來的道理讓你見?”
“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多去查查線索。”
聽到這話,我轉身走出寫字樓,我知道我是不可能見到秦川了。
但為了幫秦隊洗清嫌疑,我也接下了李大隊的這句玩笑話。
離開案發現場後,我徑直來到愛民醫院。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深夜的醫院安靜的讓人害怕,除了值班室的一名護士之外,隱約還能聽到一些咳嗽聲和打呼聲。
“哎,你是幹什麼的?”
路過值班室的時候,我被護士叫住了。
聞言,我隨口扯謊道:“哦,我不是患者家屬,我是沈雯的表哥,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之前聽家人說她失蹤了,我就想著過來問問是什麼情況。”
“沈雯?沒聽過這個人啊。”
護士撓了撓頭,隨後不耐煩道:“就算你是來找人,也應該明天一早來,這大半夜的,你上哪找人去?趕緊走,趕緊走!”
說著,護士就把我往電梯口推。
“護士小姐,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啊。”
我急忙解釋道:“你看,這是我表妹的照片,她之前在你們醫院做實習護士,可半年前突然斷了聯係,算我求你,你就幫我問問唄,說不定有人認識我表妹呢。”
小護士掃了一眼照片,隨後搖頭道:“我沒見過這個人。”
“不過,今晚正好我們科室的姚主任在,這可以幫你去問問,你跟我來。”
我剛跟著護士走了沒幾步,迎麵就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男人,他戴著無框架眼鏡,手裏拿著一疊病例,氣質儒雅斯文。
護士見到他,麵上一喜,快步過去和他低聲說了幾句話,時不時還回頭瞟我一眼,顯然是在和對方交代我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