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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一巴掌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說什麼？你在咒誰遭報應呢？”

親媽攔住，把合同湊到我眼前，指著條款讓我看清楚。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上麵還有你的手印，難道你現在要不認賬了嗎？那好，上麵的違約責任你也看到了吧，如果你違約，那你就必須和我斷絕母子關係，以後休想再從我這裏拿到半分生活費。”

我聽著有些可笑。

反正就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唄。

“你別這樣看著我們，爸媽都是很公道的，一切都是照合同來的，如果你不接受，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簽下這個合同？既然接受了，那就要願賭服輸，也算是給你們老陳家留點體麵！”

難道我當初有的選？

就連現在，也是我這個親媽，急不可耐想讓我消失！

“你說你們公道，那我問你，如果是她因為救人錯過了考試，你們也會這麼堅持把她趕出家門嗎？”

“我可沒你這麼蠢，還聖母心泛濫，愛多管閑事！”

繼妹謝敏柔翻了個白眼。

親媽摸了摸她的頭。

“如果是小柔輸了，那我和你爸也一樣會秉公處理。但現在是你輸了，你少在這裏胡亂攀扯了，再怎麼樣你都是要遵守約定的。”

謝智城附和道。

“沒錯！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你輸了就要認，少在這當瘋狗亂咬人，更別想耍賴，現在立馬就去收拾東西滾蛋，還能趁著天還沒黑，去找個好去處！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看著他們自命清高的樣子，我直犯惡心。

“說得好聽，可這個賭約，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你們設的一個局嗎？說到底，它不就是你們為了讓我主動離開這個家，而走的過場嗎？”

“胡說八道！你把我們想成什麼了？卑鄙無恥的小人嗎？再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現在就打死你，反正你這種人，出了這個家門也是禍亂社會。”

謝智城像被踩到尾巴一樣突然激動起來。

可這恰恰代表他心虛了。

親媽見硬的不行，就想用軟的磨我。

“小峰啊，別人的話你不信，難道媽媽的話你也不信了嗎？當初說好的，用高考分數作賭，留下你們其中一個，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家裏實在是再負擔不起養你們兩個人的費用了，既然你輸了，就應該認，你這個當哥哥的，總要為妹妹做個守信用的好榜樣吧。你這麼死賴著不走，難不成是要拖垮我們整個家不成？”

看著她裝出的慈母樣，我恨不得親手用刀割下她的臉皮。

“別再給自己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們敢摸著良心說，這場賭約真的公平嗎？所謂的負擔不起，也僅僅是針對我一個人罷了！”

他們裝得人模狗樣，可惜我早就知道了一切。